图书馆的后面是学生们摆放车辆的地方,褚乔是个住校生,没有自行车,也很少来这个地方,但是那个omega女生有。
她的自行车是粉色的,一辆捷安特莉莉车,前面的车筐还被改造成挂着小玩偶的编织篮,车柄上还安着一只可爱的黄色小鸭子。
自行车的主人是梁函的女朋友,一个娇小可人的omega。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褚乔的手冻得像只又红又亮的馒头,他的手疼得打颤,他有冻疮,是冬天在孤儿院只能用冷水洗衣服落下的老毛病了,正因此现在连针都捏不紧。
他想起今天早上在教室看到的场景,教室里的学生都还没来的时候,omega女生坐在梁函身旁的桌上,两只小腿欢快地摇晃着,歪过身子攀着梁函的手臂,去舔吻梁函的嘴唇,梁函笑着顺从宠溺地同她接吻,少年和少女的舌尖搅动着唾ye,发出暧昧的水声,一股清新的百合花香弥漫在空气里,随着风飘到褚乔的鼻间。
而褚乔只能紧紧地贴住教室门边的墙偷偷看着,他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指甲抠破了涨得血红的冻疮,殷红色的血丝毫无知觉地淌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将细小尖利的针头慢慢推入自行车的座椅里,缓缓地刺进皮革下的海绵,藏起来,黑沉的瞳仁里是丧心病狂的舒爽。
梁函对他那么好,他却在报复梁函的女朋友,他们微薄的友情一直从夏天维持到冬天,梁函的外表看起来冷酷,但是为人却很细心柔软,他甚至给褚乔买了冻疮膏,自从熟识之后他时常有意无意地帮助褚乔,再也没什么人敢欺负褚乔了。
褚乔像马戏团里那只最笨、挨鞭子最多的小虎狮,只敢趴在角落里伤心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所有小动物和员工都不喜欢他,而梁函是那个对他最好的驯兽师,只有他会温柔地轻抚着自己的毛发……
小虎狮喜欢自己的驯兽师,他不能让其他动物抢走自己的驯兽师,就算自己对他有着肮脏的欲望。
他的口袋里还藏着一个小型的六角扳手,除了藏针他好要拧开自行车的螺丝,他已经开始幻想刹车失灵的场景,听说人被撞得远了,连肠子都会飞起来。
他古怪地笑着,拧开那个小小的刹车螺丝,身后却传来梁函的声音。
“褚乔?!”
褚乔如入冰窖,全身僵硬,寒气从脊背升起,全身的血ye都凝固了。
梁函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脚伤还没完全恢复,他的腋下拄着一只防滑拐杖,一脸不可置信。
“你在干什么?”梁函拄着那只受伤的长腿往褚乔这走来,“……我是不是看错了。”
他低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扳手,脸色黑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褚乔垂下一双看似无辜的眼睛。
“我想听你解释。”梁函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锋利凌厉的眉眼看起来,他顿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
我没有把你当朋友,我也不想要朋友,我根本……根本就不想当你的朋友,我对你的意yIn比马桶还脏……我只是单单地看着你,就能浑身的血热得都发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让自己眼饧骨软。我连分化都是因为你,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我却只能看着你和女朋友柔情蜜意。
然而,他却说不出口,如果梁函知道他是个危险的alpha,一个对他有所企图的alpha,他一定不会再心疼自己,一定会把自己当个怪物。
“……对不起。”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绞着疼,从脚底开始发软,可是他找不到任何解释,这么恶毒的事情,他做了,被梁函看见了。
……
“……我以为你会解释。”梁函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等待他开口说话,他不再看褚乔,转过去拄着拐杖往回走,“今天我会送她回家。”
“以后当作不认识吧。”梁函咬牙切齿道。
褚乔一下就被这句话砸晕,惨白着脸去扯他的胳膊,他无力地摇着头,“不要…不要……,我错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伤害别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梁函冷厉地看着他,像是看一只怪物。
他眼神刺痛了自己,褚乔忍不住眼睛红了起来,带着哭腔大声喊,“她就应该死!她长那么丑!根本就配不上你!”
“什么……”
梁函的女朋友长得很可爱,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是绝对不算长得丑,梁函喜欢她也并不是因为脸。
“梁函……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看我的手,好疼,你看,好红,你不是一直可怜我吗?”褚乔举起自己的手给他看,委屈地示弱。
他根本没用那个冻疮膏,甚至晚上偷偷打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冲那些冻疮,然后再伸到窗外去吹刀割般的寒风,就是为了让他的冻疮更严重。
“我没有可怜你,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对我那么好!我被烫伤了你给我芦荟胶,我有冻疮就给我送冻疮膏,我吃不饱就给我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