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适才的闹剧曲月瑶听得清清楚楚,她走到曲瀚身边,神色颇为紧张。
“瑶儿你不必怕,这里是天子脚下,断然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可她若是告到御前呢。”
“那我便打断他的腿。”
曲瀚挽起衣袖,他身为文人甚少动粗。
见他这般曲月瑶噗嗤笑出声,“要打也是女儿去打。”
“不可,你会武功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曲瀚连连摇头。
“我知道,师傅也交代过的。”
曲月瑶抿唇,她的剑仙师傅早就绝迹于江湖。
但是剑仙仇家众多,倘若有一日被那些人发现剑仙徒弟还活着,那势必会招来大祸。
故而曲月瑶在人前从不展露武功,除了在裴悯面前。
“不过若是当真要逼你嫁人,到时你逃了便是,不必管父亲。”
曲瀚义正言辞的看着曲月瑶。
“那怎么行,大不了女儿剃了头发做姑子。”
“又在胡说八道。”
曲瀚笑出声,心中却愁绪万千。
宁远侯此人素来不讲礼义廉耻,他还真害怕宁远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不出两日便听到了宁远侯进宫的消息。他这是打算求官家的圣旨了,曲瀚听罢自然坐不住,也急忙套了自家的马车往皇宫赶去。
曲月瑶同曲辰良两个紧张的望着父亲离开,“姐,不会真的出事吧。”
“不知道。”
曲月瑶咬唇,心中下意识的想要去找裴悯帮忙。
第016章
巍峨大殿上,宁远侯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
官家很瘦,手边正提着一只毛笔,听到宁远侯的声音,他淡淡一笑,挥袖喊道。
“爱卿来看看,朕今日这幅字写的如何。”
宁远侯连忙凑上前,笑yinyin的看向那字画。
只瞧了一眼,便从嗓子眼发出惊呼,“哎哟!皇上您的字便是王羲之在世都要自叹不如啊,颇具风骨游龙蛟劲,上上品!”
宁远侯挽着衣袖对官家竖起一个大拇指。
他惯会拍马屁,朝野上下没有谁比他更能讨官家开心。
“朕也自觉甚好。”
官家得意的搁下毛笔,挥袖仰头。
“爱卿快坐。”
宁远侯听话的坐下,自有宫人们送来好茶。
这宁远侯接了茶水,却长吁短叹起来。
官家本来正在捻须品画,听到宁远侯叹息,一时起了疑惑。
“爱卿这是怎么了?”
“说出来也不怕圣上笑话,实在是家中幼子太过令人Cao心。”
宁远侯苦笑一声,无奈的将手中茶杯轻轻搁下,摆出一副慈父忧心的面孔。
“说来听听,看朕能不能替爱卿解忧。”
好在今日官家心情甚好,也乐于管这些闲事。
“微臣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心心念念一位姑娘,如今害了相思病竟病倒了。家中老母亲也Cao心的病了,实在是不成样子。”
宁远侯连连摇头,他倒是很会演。
“竟有此事?”
官家醉心书画,就连上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故而陈穆之在东京城闹出的这些风流韵事,他是一概不知。
宁远侯便将这些事添油加醋的说了,重点渲染陈穆之的情深似海,省略了曲月瑶对陈穆之无意这重要的关键。
官家听了颇为感慨,“没想到令郎竟是如此情深之人,这倒是一段佳话。”
“两个孩子虽然心意相通,然偏生那曲瀚棒打鸳鸯。”
宁远侯很是为难,艰难开口。
“我们本是亲戚,微臣并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故而心中焦虑。”
“这有何难。”
官家大手一挥,他素来看不得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悲剧,当下便决定颁旨赐婚。
见他转身去寻朱笔,宁远侯赶紧蹭的一下站起来,巴巴的凑上去打算研墨。
只是那水刚泼进砚台,外头便传来太子驾到的通传。
官家放下朱笔,宁远侯自然也不好再继续。他将墨条搁下,转身给太子行礼。
太子今日穿的极为张扬,大红的袍子底下却是一条墨绿的下裙,这般大红大绿穿在身上,将他的轻浮衬的越发明显。
“微臣见过太子爷。”
太子瞥了一眼宁远侯,“侯爷也在啊,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
他径直走到官家身边,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宫外骑马吗?”
官家微微颔首,颇为欣赏的望着自己的儿子。生的仪表堂堂,富贵逼人。虽说比不上从前的靖王爷,却已然比自己强上不少。
“骑马之前想着给父皇请安。”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