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樾把她拉进怀里,下颚靠在她的发顶,手臂紧紧拥着她,给她暖身子。
“天大地大,当然是我的软宝最大。”
他呀,是怕他的软宝待会儿哭着出来,都找不到一个肩膀靠一靠,委屈巴巴的受气小nai包一个,多可怜。
薄时樾在她耳侧嗅了嗅,闻着的香味仿佛都带着冰渣子,冷冰冰的。
抬起手掌去揉了揉,用自己的温度,将她身上的冷气儿一点一点化开,低沉温厚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想哭就哭,在我这里不用憋着,又不会笑你。”
时软垂着眸,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
她刚才通过控制心理的手段,知道了他们知道的所有事,尤其是关于她身世的事。
哭倒是不想哭,就是想到刚才从华家二老那里知道的一些事,总觉得里边的疑团太重,处处透着Yin谋的意味。
她心里突然多了个奇怪的想法,会不会从自己被送到华家起,就有那么一群人在暗中窥探她,研究她?
楚门的世界?
看她在怀里默不作声,低着脑袋有些出神,薄时樾不满地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腰肢,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时软痛得叫了一声,抬头就瞪了薄时樾一眼,“你要干什么?”
薄时樾也不恼,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用力吻她,松开时,狭长凤眸里神情微沉,“不准在我怀里想其他人!”
时软咬了咬唇,到现在开始眼眶才一点一点变红。
薄时樾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哄她,就听她闷声闷气地说:“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我的小乖乖受委屈了?”薄时樾抿唇一下,怜爱地伸出手指在她鼻尖勾了勾,又握住她的小手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柔着嗓音哄着说:“我把他们杀了,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这幅样子,活脱脱一个被美人所迷的暴君。
时软把脑袋低下去,摇了摇头,“你放了他们吧。”
薄时樾神情不悦:“你还在乎他们?”
他要的是让她认清那家人的真面目,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可不是为了让那家人用虚情假意的话来迷惑她!
薄时樾现在非常想把那三个人弄死!
“不是啊,是他们先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他们了!”
这话说得倒有些显小孩子气了,时软垂下的眼睛里划过了一抹冷色,又添了一句。
“我是觉得,就这样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死是最轻的惩罚。
他们不是最喜欢钱吗?不是到这里来就为了守住他们的荣华富贵吗?可要是守不住这些,他们该怎么办?
这个圈子把金钱地位看得那么重,华家一朝天堂,一朝地狱,这天与地的落差,把他们逼得生不如死,不得不对着从前瞧不上眼的东西摇尾乞怜。
这种惩罚,不比直接弄死他们更好吗?
最主要的是,时软想知道,十八年前,那个把她交给华家的老者究竟是谁。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再度出现了。
时软重新抬起头,眸色恢复如常望着他:“把他们送去医院吧。”
……
华家这一家三口,最终还是被人放了出来。
出来时,华成周已经全身没有力气,满身都是冰霜,还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拽住程一的裤脚。
“帮我,帮我找找七爷,肯定有误会,我要找七爷说清楚……”
程一嫌弃地挪开,低头说:“七爷事务繁忙,不会见你。”
华成周一副想要冒死进谏忠言的样子:“不不,是华莺,关于华莺的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七爷!华莺她是丧门鬼,她不是人,绝不是正常人!她会害了七爷的,留不得她,留不得啊!”
程一闻言皱了下眉。
也知道七爷的事妄议不得,按部就班说:“七爷的事七爷自有定夺,我给你们叫了救护车,好自为之吧。”
高素素跟华峰来身体素质没有华成周好,这会儿已经是晕倒了。
救护车很快来接人,把他们送去了医院。
……
夜晚的医院,寂静无声。
长廊上只有“安全出口”发出的莹绿色光亮。
“哒哒哒”的脚步声,渐渐在空旷的长廊响起。
回音一点点环绕,Yin森诡异。
华成周躺在病床上,一个噩梦突然惊醒,他乱叫着坐起身来,胡乱喘气。
病房里太暗了,这里唯一的一个窗子是敞开的,带进来一点点微弱光亮,风吹起窗帘不停地乱动,发出一些布料摩擦的声音。
华成周发现是自己虚惊一场做的噩梦,刚松了一口气,朝着那边看过去,脸色吓白!
纯白色的窗帘处,站了一个人。
“谁?谁站在那里?”
华成周赶紧要去打开灯,但与此同时,那里那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