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陆之岐,他正坐在薄时樾对面喝茶,扫了一眼面前那个男人,放下杯具时抖了抖翘起来的二郎腿,又作死一般评价一句。
“要是我,我就写,帝国七爷无法无天,以一人之力,挑战整个帝国的权威!”
话说得掷地有声,自信满满,在死亡的道路上又蹦又跳。
“咳咳咳!”
程一在他身后疯狂咳嗽,然后弯腰在他身侧小声提醒,“陆医生,慎言,七爷心情不好。”
陆之岐不信邪,继续作死,微眯着一双狐狸眼儿望着他:“你大姨夫来了?”
对面的男人后背靠在沙发上,闭着双眸,微抿薄唇,Jing致的眉眼分外夺目,浓密的睫毛垂下一片Yin影,掌心的茶杯,在骨节修长的手指间把玩,像是在凝神苦思着什么。
紧接着“砰”的一声,茶杯就这样碎在了掌心!
碎掉的瓦片割破了他的掌心,浓稠的血滴落进地毯。
陆之岐这下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后背绷直坐正了身体,后退了些,把程一拉过来问,“到底怎么了?”
程一小心看了那个Yin鸷的男人一眼,小声说:“七爷心情不好,慎言。”
陆之岐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他:“我他妈当然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好,我在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一耸肩,他哪里知道啊!
司特处那里倒没有多大的问题,待会儿要是来人了随便应付过去就是了。
昨天被老鼠入侵后,整个庄园里里外外打扫消毒了不下十遍。
还有那只讨人嫌的小崽子,也被七爷丢去后山,陪那只狮子去了。
按理说已经没什么事值得七爷这么生气了。
思来想去,大可能是那只小祖宗跑了,七爷才这么盛怒的吧。
“七爷之前捡回来的那个小祖宗昨个儿跑了,不过昨天又从薄家禁地捡回来了一个女鬼,现在正关在房间里。”
说着,程一小心抬头看了薄时樾一眼,然后头继续低下来一点,更小声地说:“昨晚七爷被那个女鬼咬了,咬的喉结,现在还留着印儿!”
虽然八卦七爷的私事不太好,不过眼前这位是七爷多年来的主治医生,要把所有情况告诉医生,才好对症下药。
陆之岐这下看了薄时樾一眼,男性凸出的喉结上果然有一个印儿,挑眉疑惑:“又是女鬼?还是从薄家带回来的?”
薄家对薄时樾意味着什么,陆之岐当然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他悉心规划,他明明可以一举将整个薄家拉下来,却迟迟没有动作,一直温水煮着。
煮到现在,昨个儿薄家闹出的事可不小,据说一家老小现在全都在医院里住着,未来还免不得要被司特处的人拉去喝茶。
现在又从薄家带回来一个“女鬼”,他这到底什么意思?
这边老管家已经拿了医药箱来,来到薄时樾身侧小心开口,“七爷,您受伤了,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薄时樾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狭长的锐眸,冷得惊人。
老管家忍不住后退了些,憋着不敢说话了。
终于,他冷眸轻动,落在陆之岐身上,“陆之岐。”
陆之岐最怕他正儿八经叫他名字了,顿时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随手拿了个沙发抱枕抱着,整个人缩在沙发窝里,一脸惊恐警惕地望着他。
“干干干啥?”
薄时樾冷声启唇:“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摧毁人的神智,让不听话的人很听话?”
“没有没有,我拿我的人格担保,这种反人类的东西,世界上绝对不存在!”
陆之岐被他寒冷的眼神盯着,紧张得咽口水,浑身的汗毛,颤抖得打结!
这种药多了去了,不过是违禁品,下三滥的东西!
他这突然问起,陆之岐生怕这药会用在自己身上,哪里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薄时樾这会儿满身都是煞气,盯了陆之岐一会儿,很快移开眼神,紧紧抿唇,浑身带着一股子狂躁不耐烦。
他又说:“如果把她的脑袋打晕,让她变傻的同时不伤害她的身体的几率有多大?”
“啊?”陆之岐以为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再问一句,“你想让谁变傻?”
薄时樾用那只完好的手解开一颗领口的扣子,神情看上去有些心烦气躁,“那个老是不听话的小玩意儿!”
陆之岐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大可能是昨晚那只咬了他的“女鬼”。
所以他现在这幅“大姨夫来了”的喜怒无常,是因为欲求不满?
陆之岐觉得好神奇!
陆之岐眼睛惊讶地盯着他,下意识说出口:“你是说,那个女鬼让你欲求不满了?”
薄时樾冷冷的一眼朝他撇过去,Yin气森森。
陆之岐被他眼神吓得一惊,赶紧换了一句话:“你是说,那个女鬼对你誓死不从?”
薄时樾:“……”
陆之岐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