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的空地上,花苡和小胡桃早早地就在此处晒太阳了。
无一例外,都坐在木轮椅上……
殿外的阳光,可比屋内窗子透进来的光线刺眼得多。
风寻遮掩着面孔,被推进了阳光下。抬眼便和花苡来了个眼神招呼。
“哟,你这恶鬼也出来晒太阳了?我方才还和小胡桃说你的坏话呢,可惜你来了。”
“是吗,我方才也和涉月说你的坏话呢,你可不知道涉月有多讨厌你。”
花苡挑了挑眉,看向涉月,眼神威胁,“是吗?”
涉月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他乱说的。”
“看到没,我的人,可不会说我的坏话!”
风寻眯眼,“她早晚是我的人!”
涉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有些头疼。
看向一旁的小胡桃,见他一脸Yin霾,想来也颇为头疼,便推着他的木轮椅回了寝殿。
留下两个嘴炮互相开火……
“你敢把心思动到她头上,等我能站起来,绝对饶不了你!!”
“将军果然是条好汉,有意思。”
“你才有意思,你全家都有意思!”
风寻却突然眼光一滞,表情都僵了。
家?他又哪有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览,下一章开始新故事
第33章 血城
夜色沉沉,漆黑如一团散墨,只有天上的悬月和几颗星子泛着银光。
月光之下,只看得见一道道红色丝线,自天地之间牵连。一头悬在半空,却紧崩如弦。
丝线交杂,自平地而起,或穿屋而过,或附在树上,自城头排布,至城尾不绝。
这城池竟是被丝线整个包裹,犹如织茧,束缚起来。
悬丝殷红,上面附着着一层东西,清晰可辨是深红血ye。
何来如此力量,将偌大城池,织成“血茧”?
夜空一阵光芒闪烁,借着这光,才发现丝线上端原是藏在云中。
可云中虚浮,又有何物能借其攀附,将丝线拉得紧实?
云中微光闪烁,丝线忽的开始晃动。
接着便有一层血ye沿着丝线滑了下来,顺着地面丝线扎穿的小孔流了下去。
空气中血腥弥漫。
城中无半点光亮,万家灯火尽灭。偌大城池,似乎已经沦为死城。
“芙安境”乃为妖界四境之一,主城“芙安城”更是繁华无比。虽不是妖都,却胜似妖都,是为妖界第二大城。
富庶之地,白日里热闹繁华,就连夜间也是喧闹无比的,灯火何时尽散过?
可如今却俨然死气沉沉,无半点生机之相。
花苡在街道上走着,小心穿过悬丝阵,目光所及,全被丝线遮挡。
悬丝细如毛发,指尖轻轻触碰,却险些划了手,原是锋利如此。
轻轻抹开指头上的血ye,尚未凝结,似是活人鲜血。
抬头看上云端,心生疑虑。
云中究竟有何端倪?血丝不可能附着在虚浮的云气中,其间必定藏着东西,但能流下血ye的,必定是个活物。
上次洞厅一战已过数日,花苡修养痊愈,便回霰安城请罪。
此时凤叙大婚已过,她已是仙后,有她作保求情,加之冰龙伤愈道出实情,花苡才免得一死。
可私闯禁地,致使冰龙重创之过,仍需担负罪责。
恰好此时妖界芙安境又现疑案,说是芙安城全城被屠,就连妖君也不知所踪。
故而妖界向仙君请援,花苡恰好戴罪立功,便再次出山。
初到城中,她便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呛得不轻。
整座城池没有半点生命气息,Yin冷之气令人发寒。
花苡驻足,见远处袭来一团光芒,飞速遁入云层之中。接着乱光大作,一阵劈砍之声传下。
她立时飞上云端,却见一身影持剑劈砍,正斩断那些丝线。
云层上方,原是一具具被丝线穿透束缚的身体。
他们还没有死,手脚依旧挣扎。
一条丝线对应一具身体,目光所见便有千具,更不必说云中遮挡住的。
城民悉数被缚在云端,难怪死城一座。
丝线一断,那身体便落了下去。
却早已无救。丝线断裂的同时,体内续命的那口气也随之散去,化为死尸一具。
如此残忍的杀人方式,如此诡异的血丝阵,偌大的城池原是一个庞大的阵局。
阵法恶毒,偏偏靠丝线为其续着一口气,命不至绝。
但若要将他们放下,斩断丝线,也必定让其丧命。
何人设阵,偏要做尽做绝,断这十余万人性命?
花苡乱神,那人却停了手中之剑,看向她。
“你是何人?这些是你做的?”
花苡看着那人,他年岁尚小,与涉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