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少年喊了出来:“我不是小孩!”
“还不是小孩,才刚到我耳朵呢,就当自己是大人了啊?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会偷东西了!”
少年突然停了下来,抬腿在她鞋上重重踩了一脚。
“你!”
涉月吃痛,瞪着少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怪她心软。
少年很不服气道:“我的年纪在人界早就是爷爷辈的了,你也不过只比我大几十岁,我毛没长齐,我看你也未必!”
涉月气得够呛,还要还回去,却看见身后的人已追了上来。
她即刻找了条窄巷子,拉着少年钻了进去。
“小东西,我看你倒是不慌,还有时间斗嘴。”
这次换她跑在前头,拉着少年走了。涉月不时回头看看追兵,一边在巷子里寻找隐蔽的小路。
“说谁小东西呢!我不慌自然是因为有你在啊,你还能丢下我自己跑了不成?”
涉月不禁觉得好笑,怪自己傻乎乎的,上了套。
她拉着少年一路狂奔,眼看到了死胡同里,灵机一动即刻拉着少年越过墙头从上空逃逸。
涉月带着少年逃出几里之外,停在一座桥上。
“好了,现在可以放心了,他们追不过来的,我们就此别过。你下次可别再在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跑了,万一是坏人你逃都来不及,记住了吗?”
少年点头,“我知道,当时情况紧急,我看了一圈,也就你傻愣愣的容易接近,这才拉着你跑了。”
“我要是不肯跟你跑呢?”
少年笑着摇头,“我拉着你他们就会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就算你不跟我走,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涉月眉头一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为了脱身杀了你呢?”
“你看我的第一眼眼睛里没有杀气,眼睛不会骗人的,第一眼没有,之后也就不会了。”
涉月轻笑一声:“倒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
“你如果再遇见我,就会听见第二次了。”
涉月摇头叹气,“我可不想再遇见你了,准没好事儿。”
“哈哈,谁知道会不会呢,今天的相遇不也是意料之外的么?我得走了,今日谢谢了,告辞。”
少年轻轻一跃飞到空中,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涉月这才往回走,回了将军府。
推开大门便听见一阵刀剑撞击之声,她赶紧循着声音找去,正看见花苡在园中练剑,一顿剑招震得院中花草尽断。
“将军!你怎么起来了,你伤还没好呢!”
自上次洞厅大战以来,花苡全身伤痕累累。
虽然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好了许多,但毕竟伤得太重,涉月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起剧烈的动作。
“无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珠子的缘故,这次的伤好得很快,这才没几天便快痊愈了。”
“那也不行,你快把剑给我!”
涉月冲上前去要夺她手中的剑 ,花苡却闪身一躲,长剑对准她杀了过来。
涉月只能迎击。
几招下来,她却节节败退,很快被她锁住退路,败于剑下。
“将军,你胜之不武! 若非我看你有伤再□□让,哪里会让你占尽先机?”
“输了就是输了,你还耍赖?也不知风寻看上你哪点了,那般死心塌地?”
花苡一提风寻,涉月瞬间懵在那里。
白罹在没有被她Cao控的情况下两次救场,而救场之后没过多久风寻就出现了。不难猜测,一定是风寻在她剑上施了法,她才能每次都及时赶来。
上次他在闪电之下救出涉月,这次又救她于危难。
他曾戏言要娶她,也曾认真地对他说她是他的底线,他是真的喜欢她。
从前涉月绝对是厌恶他的,他伤害花苡,言辞鄙陋,她除了恨再无其他。
可是后来他以命相救,几次为她治伤,涉月对他的恨也在消减。
也许她从不承认,但心底深处的天平必定开始倾斜。
她也曾寄希望于他,她求他救花苡,也许从那时开始,她对他的态度就已经模糊了。
恨或是感动,也许参半吧……
脑子很乱,涉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了。
也许她已经傻了很久,只是傻到觉察不出……
入夜未半,仙都长街又一阵喧闹。
原是仙民为迎接仙君的喜事,四日前便开始在街上放些流灯,以表祝愿。
流灯,顾名思义就是飘在空中的花灯,因其耀眼如星,又随风浮动,故取作流灯之名。
说来也巧,仙君大婚之日正值流灯节,于是便有仙民自发集资,每天夜里在这街上放些花灯祈福。说是放到仙君大婚之时,刚好七日,以此图个喜庆。
于是,这霰安城便夜夜流灯熠熠,如三千星辰悬于半空……
华灯之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