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喜欢这桃花仙,所以当年她死之后,我就召回了她的魂魄,藏在体内孕养。只可惜我已不能再养护她……”
殊啸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父君,您为孩儿做了这么多,可啸儿却总是让您担心,啸儿对不起您!您快别说话了,让我为您疗伤吧,父君。”
殊轶摇头拒绝,“答应父君,好好照顾殊儿,父君命该如此,不要怀着……仇恨……活……着……”
殊轶身体一抽搐,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护身的灵力一瞬间溃散,再没有挽救的余地。他怔怔地望着殊啸,眼泪止不住滑落下来。
“答应……父……君……好……好……活着……”
每说出一个字,嘴里便随之呕出一口鲜血,一字一顿,最后终于耗干心血。
“父君!父君!您醒醒啊!父君……”
殊啸发了疯般大叫着,可是怀中的身子没有了半点生命气息。
他的身子泛着金光,慢慢剥离散作一片片灵光,消失在空气里。
终于最后一点rou身也消失不见了。
殊啸就那样木然地看着父君消失,眼睛酸涩肿胀,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心像是被人用刀从上到下凌迟了一遍,血淋淋地跳动着。
“父君!!”
他跪倒在地,朝天咆哮,身子突然化为原形冲上天去。
他在空中咆哮着,好像这样就会好受一点了,可心依旧刀扎一样地疼。
他闭上眼睛,停止扇动翅膀,一下子坠到地面上去。
血ye模糊了视线,他也昏死了过去……
脑海里往事一幕幕重现,虽已过去两百多年,但那种心痛的感觉却依然那么真实。
心脏翻绞欲裂,似乎要将也灵魂大卸八块。
风寻害怕的不是回忆悲伤,而是回忆之后依旧无能为力,只是徒增伤痛。
无数个夜里惊醒,欺骗自己那只是梦,可是理智告诉他那就是事实,再不愿意都要面对的事实。
他的父君确实在那场灾难中丧生,他也从万人敬仰的光明之巅跌落黑暗深渊……
即使强逼自己不要去想,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画面却总是浮现。
心里的Yin影永远也挥之不去,只会随着时间的沉淀变成更大的伤疤,只要触碰,便会痛不欲生。
风寻瘫软在地上,撕扯着头发,泪水决堤漫灌而出,心口郁结,快要让他窒息。
父君,对不起,要是我再强大一点,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白皮鬼在一旁看着风寻狼狈不堪的模样,笑出声来。
“怎么样,再次看到当年的惨状,是不是很心痛啊?当初若不是为了救你,你的父君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应该愧疚的,凭什么啊,你从来没叫你的父君省心,到头来还要他用命来救你!你怎么就没跟他一块去死啊,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就这么胆小吗?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吗?还是说你怕了,你怕和你父君在Yin曹地府相遇的时候,让他看见你活得这般模样,你没脸见他?哈哈哈!
风寻,我的风寻大人,你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活得连狗都不如的鬼!我要是你,绝对找个Yin暗的角落躲起来,然后再划烂自己的脸,你有什么资格活在阳光下啊,你又有什么资格顶着这张你父君给你的脸啊,你配吗?!”
白皮鬼笑得肆意,扇面一扫,一股厉风袭出。
厉风袭向血海,掀起一层冰棱,被风携带着飞速射向风寻。
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白皮鬼的话字字诛心,事实如此,他根本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冰棱一根根穿透他的身体,他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木然地看着这一切。
“怎么不反击了?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屑于抵抗这种小把戏?哈哈哈,风寻大人,我知道你心高气傲,瞧不上我,那我就让你死在你自己炼制的魇尸手下好了,也算是尊重你了。你可不用感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呀!”
白皮鬼笑着拂扇,一片红光射出,接着数千具魇尸便凭空出现在血海上。
不同于一般的尸变者,魇尸活动更加迅速,杀伤力也更大,并且就算被人大卸八块,也还可以重新组合起来,是绝佳的利用对象。
魇尸原先低着头,待清醒后突然眼放蓝光,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爪牙躁动起来。
在确定攻击目标之后,他们便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风寻团团围住。
魇尸有灵,在看到杀死他们的仇人的时候,变得更加暴戾,不等白皮鬼下令攻击,挥着利爪就冲了上来。
风寻完全无心关注它们是如何将他围住的,又是怎么冲上前来的,思绪还沉浸在刚刚的画面里。
魇尸见他不为所动,起先以为他是在等待出招的时机。可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一动不动,便有一只大胆一点的魇尸绕到他身后,利爪猛地挥出,直接扎进他的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