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风寻……
风寻脚踏血浪,结出一道结界,把涉月和花苡包裹起来。
同时他身前一道光屏闪现,与那道闪电对峙。
强大的力量爆射开来,血海又开始波涛汹涌。一层层血浪翻起数丈,像一张大口要侵蚀一切。
光屏前突生一股飓风,卷起血ye,在天地间连成一条巨大的血柱,眨眼功夫便与漂浮的纸伞连成一体。
风力撕扯着伞面,伞阵也像海面一样出现巨大的漩涡。
一时间天地都在旋转。
不远处的莲舟被力量震荡,整个掀翻,所有人都在飓风中被撕扯成细碎肢体,甩落在各处。
风寻牵制着闪电,也怕撑不了多久,索性设下一道反弹阵法,将电流原路送回天上。
闪电窜上天去,仿若白色铁链将天地拴在一起。好像随时扯动,天空都会被撕扯下来。
闪电刺入伞阵中,只听见巨大的撕裂声响起,红纸伞顿时全部爆裂开来,化作碎片缓缓飘落。
而那道将平城笼罩起来的光屏,也终于不堪受负瞬间消失。
阳光照射下来,漫长的黑暗之后,光明终于重新降临……
“涉月,你怎么样?你的伤……”
风寻突然一步冲到涉月身旁,将她搂进怀中。
涉月浑身疼得颤抖起来,脸上半分血气都没有了,也就没有了力气反抗他的拥抱。
她紧紧捂着腹部的伤口,即使双手用力,也压制不住血ye喷涌。她痛苦地咬着嘴唇,两片唇瓣都快被她啃烂了。
涉月颤抖着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地骂道:“死东西……你还想……怎样……你现在……满意了?我……都要死了……”
风寻看着她一身的伤痕,目光呆滞。那个伤口,那个鲜血淋漓的画面,将他记忆深处无限痛苦的回忆勾起。
那一刻,他的眼中竟闪烁起水光。
除了家族被灭,这两百年来,他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心痛的感觉。
他深深喜爱,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所以关于她的伤害,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足以让他疯狂!
他可以忍受地狱无边的摧残,受尽非人的折磨,因为有信念。
他可以为了与她相遇,背负过去那黑暗的一切。
可再见之时,他们已是对手,他终于失去了她……
眼睛不知不觉shi润了,豆大的水滴划破脸颊掉了下来。
“涉月,你闭上眼睛,我帮你把剑拔|出来。”
风寻用很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涉月有些失神。
看见他受伤,他不是应该最开心的吗?他不是一直都想杀死她们的吗?
可他为何一反常态,替他挡下惊雷,又用光屏将她们保护起来,还要为她拔剑……
涉月本能地抗拒,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挣脱,可是一动弹,痛感就铺天盖地而来,顿时瘫软在他怀里。
风寻一只手蒙上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慢慢摸上剑身,手心里一道光亮顺着剑身传到她的腹部。
她忽觉伤口生出一种酥麻的感觉,痛感竟凭空消失了。
风寻慢慢拔出长剑,血ye粘连着剑身被带了出来,一股一股往外冒。
涉月抽搐了一下,失血过多,头脑都有些眩晕。
风寻放开捂住涉月眼睛的手,同时将唇附了上去。
灵力经由口腔向涉月传递,缓缓流向身体各处。
腹部喷涌的血ye慢慢止住了,伤口的血rou开始愈合生长,慢慢恢复原状。
他轻轻地吻着。
她不知道,这点温柔他期待了多久。
她不知道,他已经喜欢了她三百年。
他寻了她三百年,他也在黑暗中祈祷了她三百年……
“死东西,放开!”
涉月恢复了一些力气,用力推开风寻,踉跄着拿着剑站了起来,照着风寻的脑袋劈了下去。
风寻迅速握住涉月的手腕,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往回一扯,两具身体撞在一处。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强行运功,你瞧你虚弱成这样了,还能伤得了我吗?你若实在要打,等我治好你的伤再来。”
风寻吻住涉月,继续把灵力送进她的体内。
涉月被挟制在他的怀抱里,两个人黏腻的ye体交缠在一块,显得分外亲密。
可这在涉月看来是比杀了她更可恨的折磨!
她使出全部力气推开风寻,脱身瞬间一个耳光干脆利落地甩在他的脸上。
“死鬼!我不需要!就算是疼死在这,我也不屑借用你的力量来恢复!你少装模作样,若不是你设下阵法,我和将军会受重伤吗?现在你却美其名曰为我疗伤,不觉得很好笑吗?虚伪至极! 无耻至极!!”
她积压的愤怒终于爆发,扬手又要甩下一掌,却被风寻硬生生拦在半空中。
“你说这话可有逻辑?这阵法若真是我设下的,我若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