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他的眼神更加冰冷,侧过身去不再看她,连视线都不肯施舍。
她突然笑了。
手中寒芒一闪,召出一柄佩剑,双手握紧锋利的剑身,直刺入自己心口。
“不爱了,那么杀了我你也不会心疼了吧?”
她强忍水光,不让它模糊自己的视线。她盯着他的脸,目光不移。
可却只看见他神情比万年寒川还要冰冷,眼底竟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她明白了。
她忽的笑出了声,鲜血淋漓的双手抽.出没过血rou的长剑,丢在他脚下,“铮”地一响。
她转过身去,带着那抹鲜红,穿过长廊,潜入无边夜色中。
男子呆滞了片刻,目光跟随她的背影顿在那处。
他突然紧握纸伞,手里一道流光顺着伞柄往上生长,触到伞骨的一刻,突然盛放,瞬间将其炸裂成许多碎片。
没有人知道,这柄伞永远是为她撑的。
眼前突生混沌,手脚一软,坠往地面。
他蜷着身子,卧在冰凉的青砖上,止不住冷颤起来。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慢慢爬了起来,走进殿中。
他绕到正座后头,不知按了什么,一间密室便出现在眼前,他低头走了进去。
不知踩过多少石阶,狭长的暗道骤然开阔。
岩壁上嵌着一排烛台,火光将空间照得透亮,就连地面的青石板都泛起深红色的荧光。
不对,那不是荧光!仔细一看,那东西原是附着在青石板上的,粘稠腥臭,竟是血ye!
他头也不低,看也未看,似乎习以为常,踩着血ye便往更深处走去。
没多久,他停了下来。
密室到这里便没了路,空间比上之前又开阔许多,足有两座大殿的高深,宛若一个巨大洞厅。
岩壁上的烛火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了。他站的位置位于空间的正中心,脚边是一个一丈见方的池子。
他蹲下身来,伸手在池子里搅了搅,连带着那红色ye体抽出手来。
似有些嫌恶,他甩了甩手,那红色ye体便滑落得干干净净。
“事情办得如何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明明四周都是岩壁,不见一人,却有一个声音在回应着他。
“大人吩咐的事属下皆已办妥,现在便可开阵。”
那声音刚落,一侧的岩壁忽的闪烁着青光,接着便有一个人影从岩壁里钻了出来,正是那青衣男子。
红衣男子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便开始吧。”
青衣得令,转身面向岩壁。
只见他双手一挥,四面岩壁突生裂纹,接着便开始一片一片脱落,没多久露出岩壁后的真容。
那后面藏着的原是另一个巨大空间,比之脚下,又大了数倍有余。
而里面藏着的却是一眼看不完全的人影,密密麻麻的人头,得有数百甚至上千!
“杀了吧。”
他的声音没有半点迟疑。
青衣呆滞片刻,眉头微皱。
“大人可决定了?”
红衣淡淡道:“听命便是,若真有什么报应,这杀孽我一人承担便是。”
青衣目光一沉,终于还是咬牙应下。
他转身面向岩壁里林立的凡人,手一拂,身前的长剑便幻化成数百支指头粗细的长针。
他再结印,长针列成阵形,犹如密密麻麻的雨点,铺开在他们面前。
青衣手再一指,那长针便如雨下,迅疾如电,每一支都对准一颗人头,径直击去!
却在长针离头顶只余分毫距离之际,凭空出现一道剑阵,数百长剑的虚影齐出,一一对应,将那长针全部击断。
“原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差点错信了你的鬼话!”
长剑开道,花苡和涉月穿风而至,眨眼杀到跟前,照着那两个人影便是一劈。
青衣握回长剑,闪身上前迎击。
但毕竟出于慌乱,且有伤在身,花苡和涉月劈斩的力度又极大,于是三剑刚刚交锋,青衣就被撞击爆发的力量弹开了去,撞在地上,重伤不起。
涉月紧随而去,将他踩在脚下。
花苡落在红衣男子身前,手握栖谲,正面对峙。
“城主连漪,你原来也是炼尸人!我还道你是身不由己,误信青衣说辞,以为有恶人附身,借你之手杀人,却没曾想你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手下杀孽无数!
杀了他们,你又要做什么?填补被斩杀的尸体的空缺,继续完成大阵么?青衣说是镇压邪祟,可现在看来,那阵法必有问题!”
“你跟踪我?”
连漪双眼泛红,眼眶里血丝密布。他周身无端卷来烈烈寒风,袭向她身。
显是起了杀意。
“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的大事,看来只有将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