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翰看向身后,南离使团的人点了点头。
昨日莫少珩应下不以在南离所学来比这场文斗,对他们的名声多有影响,如今又让他们南离出题,若他们还不应下对方的要求,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王之翰问道:“怎么比?”
围观的众人也竖起了耳朵。
若这样莫少珩都能赢,他们就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莫少珩脸上露出了狂放的笑容,手抚在了琴弦上,是一首来自先贤巨著《霞外神品》中收录的一首《离sao》。
一时间,琴声烂漫,文人sao客,士子风流的风雅和洒脱尽展现在了莫少珩身上了一般。
放浪而不羁,纵情而不俗,如醉生梦死,超凡而洒脱,傲骨于世,是为名士风流。
声音狂放到了极点,“羊有跪ru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我之一身所学诗文皆来自南离,今日恩师当前,若以此所学来战南离,岂是读书人所为?”
声音高亢,傲骨凌然,让众人心中震动不已。
难到莫少珩真不以诗文战诗文?
要是他输了,他那临江仙的传说,北凉第一才子的名声定是要受损的。
南离的几个少年也是心中一震,这样的少师,所有恩情都要放在心上的少师,当初为何又要做出那样的不忠不仁的事情来。
南离使团的人也张了张嘴,他们本来以此为挟,不过是想给莫少珩莫大的压力,没想到……莫少珩竟真的应了。
顾九思也是双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世间之人多薄情,真正在大难临头时还能将恩义放在心头的实在太少了。
有的人在所有人看来或许愚蠢到了极致,但又不得不承认,虽然愚蠢却拥有这世上最高贵的灵魂。
众人在莫少珩的声音中沉默了。
竟将这样的人逼到了如此的地步。
莫少珩这是要高傲的认输了吗?
有的人哪怕输了也要站着输,哪怕输了也不失读书人的风气风骨。
结果莫少珩话锋一转,“我不用在南离所学的诗文,我用自小学自先圣的圣贤之言和你们比总可以了吧。”
读书人从小学习先圣典籍,不解文不释义的话,又可以被称为是先贤亲自所传,这也算读书人的一种浪漫,自然也能称得上不算是在南离所学。
众人还在感动的表情直接凝固了。
南离使团的表情也僵硬了。
顾九思的手也不抖了,这个……这个投机取巧的小狐狸。
只比明经的确符合了这场文斗的要求,也避免了莫少珩不能作诗写词的尴尬处境。
莫少珩继续道,“我这有一专为比试明经设计的飞花令游戏。”
“我邀请的百人团组成了飞花令阵,她们现在就在街道两边的楼上。”
“规则很简单,我们骑马从街道上经过,闯这百人团。”
“谁闯过的人数越多,算赢。”
也就是楼上之人抛令,由莫少珩和王之翰同时接令,然后楼上百人团接令,如此反复,百人团若是无法接令,可以跳至下一人继续接,但莫少珩和王之翰不能,谁答不出自然算谁输。
反正比斗的方式由莫少珩说了算,南离的人也是答应了的。
王之翰:“……”
看了一眼莫少珩,竟然被对方使用这等方式巧妙地避开了他们出的难题。
不过,由他们南离出题,他们还是占了便宜的。
莫少珩脸上带笑,不过是和南离的一场比试,他还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另有目的。
看了一眼街道两边紧闭窗户的窗口。
这时,有人牵了两匹马过来。
两人上了马,立于街头。
众人这才从莫少珩的“投机取巧”中反应过来,亏得他们刚才还稍微感动了一下,不过马上又被这新奇的游戏所吸引。
规则的确简单,哪怕他们一听也就大概懂了。
但莫少珩哪里找来的百人团?
按规则,百人团在莫少珩和王之翰接令后,也是要接令的。
若不能熟读先圣典籍,岂不是很容易就能让莫少珩和王之翰通过这个什么飞花令阵,比试就会变得没多少意义。
正想着,这时莫少珩说道,“开始吧。”
手在琴弦上划过,春雷嗡鸣,似一种开始的信号。
楼上,紧闭的窗户,缓缓打开,众人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然后整个现场都安静了一瞬间。
嘴巴张得怎么也合不拢了。
他们看错了吗?
甚至怀疑的揉了揉眼睛。
王之翰也懵了,莫少珩什么意思?
打开窗户的明明全是身着华彩衣裙的女子啊?
北凉贵女?
莫少珩的百人飞花令阵是由女子组成的?
正要哗然,这时,整齐明亮如同黄鹂一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我北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