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转过身,看着她。
祝矜从沙发上坐起来,这才来到自己的衣帽间,把今天下午去商场买给他的一堆东西拎到他面前。
“喏,比之前扔掉的还要好。”
邬淮清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骗我?”
“这不是看你太混蛋,不想拿出来嘛。”
“忽然觉得。”他拖音带调地说道,“混蛋这个名字,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要娘娘开心就好。”
“……”
那天祝矜给他买的拖鞋,和她平常穿的也是情侣款。
此刻,他们穿着情侣运动服,戴着情侣墨镜,本来就是一对儿俊男靓女,走在街上,更加惹人注目了。
上海的夏天比北京还要热,暑气伴着日光一起洒向他们。
祝矜和邬淮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对于这座城市,平常的景点他们都已经不新奇,现在不知道去哪儿。
祝矜忽然说:“邬淮清,我带你去我学校吧,我欠你一顿我们校园的饭。”
“嗯?”他有些茫然地转过头。
“当初,”祝矜顿了一下,说道,“当初我应该带着你在我们学校逛一逛的,不应该丢下你。”
她舔了一下嘴唇,话语中尽是愧疚。
当初,她把丢在东极岛上,一个人回来。
他来找她,她也装作视而不见,甚至最后,在宿舍楼底下,她对他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那个春天特别冷,祝矜一直觉得。
直至邬淮清离开后,更冷了,春风中都带着凛意。
他忽然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多久以前的事儿了,早忘了。”
-
姜希靓头昏昏涨涨的,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中饭时,唐愈特地给她点了一碗热汤。
夏季感冒很难受,冷热交织,如冰火两重天。
对于她因为在浴缸里睡着了而感冒这件事情,唐愈深感自责,总觉得人家是因为参加他的生日趴太累了。
不然,正常人谁能在浴缸里就睡着了呢?
等吃完中饭,姜希靓看他还坐在那儿,没有要走的打算,问:“你不是去你爸公司干活儿了吗,怎么还这么闲?”
唐愈:“我有自知之明,请了两天假,今天这状态,去工作也是给大家添乱。”
“……”
他去家里的公司工作,完全是隐姓埋名的那种,简历上平平无奇,从领导到身边同事,都不知道他就是董事长的儿子。
昨天得知他请假,同事还惋惜他这个月全勤奖没了。
“你要回去睡觉吗?”他问。
姜希靓摇摇头:“睡了一上午了,还睡什么?”其实是有点不清醒的,但她从心底不太想睡觉。
唐愈忽然提议:“我带你玩吧。”
“玩什么?”
“你去我房间。”
姜希靓警惕地看着他,不由自主想起他昨晚说过的话,但看这少爷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还记得与否。
“你房间有什么玩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唐愈着实是看她有些颓,不只是因为生病的那种颓,更是觉得她和之前相比,内里颓了很多。
他知道她失恋了,而唐愈自己,就被失恋折磨过,所以他特能理解姜希靓现在的心情。
而这种心情,是如今热恋期的祝矜无法体会到的。
许是出于这种心态,他不由自主有种要把姜希靓从失恋中拽出来的渴望。
姜希靓还在猜他房间能有什么好玩的。
以这少爷爱打麻将的性子,难道是有张麻将桌?可他们只有两个人。
要不就是什么话剧服装,可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进去后才知道,他所谓的好玩的,就是一些“黏土”和“扭蛋”。
姜希靓看到铺满一张桌子的装着各色黏土的瓶瓶罐罐时,都惊呆了,“你怎么买这么多?”
“我一烦就捏土玩,特解压,你试试。”唐愈站在她旁边,吊儿郎当地说道。
姜希靓除了小的时候玩过橡皮泥、创意泥这些东西以外,从来没有玩过起泡胶。
唐愈在旁边给她指着,“这个是维他柠檬茶,这个是草莓甜兔ru,这个是马尔代夫星星海,这个是朗姆苦酒……”
姜希靓:“……”
这年头,连黏土都有名字了吗?
在唐愈的指示下,姜希靓打开一个装着亮晶晶紫色黏土的盒子,从里边仔细地一点点取出黏土,入手冰冰冷凉,很舒服。
然后,她在手上捏着,直至亮晶晶的黏土完全黏在一起,中间不断发出气泡被挤掉的声音。
“你就把这个黏土想象成你讨厌的人,使劲儿捏他。”
姜希靓忽然笑起来,手中的触感特别神奇。
“姜老妹儿,好玩吧?”
“嗯,唐愈你还挺有童心。”
“我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