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得知沃尔夫的不幸之后也呆住了。要说“嫌弃”,一个经常为身边的人带来不幸的人不分男女都会被人嫌弃,认为他们“被诅咒”了,厄运缠身。
约瑟芬只是觉得他不幸,没有认为他“不祥”。这个时代医学还不发达,也不懂肺结核需要吃好睡好,保证营养丰富的食物,空气流通的居住条件,所以很多肺结核病人在家静养,养着养着就病死了。很多医生建议肺结核病人外出疗养,但有钱人还可以出去旅游,穷人只能等死。
至于意外摔伤、摔死的就更多了,真的不是你想不出事就行的。
第53章
托马斯提及未婚妻与差点成为未婚妻的女孩之死很是冷漠,这也是大贵族通病,他们对他人没有什么同情心。
什么阶层的人跟什么阶层的人玩在一起,托马斯认识的也都是一些贵族,和社会名流,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是文化界名人,诗人和小说作家都很受欢迎,音乐家、画家反而“不入流”,算是“服务性行业”,究其原因,是画家会接受大客户的定制业务,音乐家、歌唱家会为舞会伴奏演唱,而诗人和小说作家则不会。
诗人会在沙龙聚会中朗诵自己的“杰作”,而不会被当成是在“服务”,所以,文字类的创作天生“高雅”,音乐、演唱、舞蹈、绘画则不然。
查尔斯·罗毕拉德突然多了很多舞会邀请,爱弥儿和约翰也常一起,约瑟芬反倒不怎么出门参加舞会。
她经常在家接待托马斯,俩人在一起下棋、打台球,有时候会跟孩子们在一起玩一会儿,孩子们晚上8点上床睡觉,约瑟芬安置好孩子们,下来和托马斯在壁炉前面闲聊到父母和哥哥回来。
爱弥儿起先觉得这有点奇怪,沃尔夫似乎并没有向约瑟芬求婚。
“噢,这是因为他必须请求他父亲的同意,他写了信回家,如果公爵同意,他就回去一趟;如果公爵不同意,他就不回去了。”
爱弥儿茫然,“那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放弃继承权了吗?”
“不知道。”
“你是什么意思呢?你想跟沃尔夫结婚吗?”
约瑟芬犹豫了一下,“结婚太麻烦了……”一看爱弥儿震惊的表情,马上改口:“还是再等等吧。”
这么一等,圣诞过去了,新年过去了,很快,迎来了1863年。
内战已经打了1年多,辛西娅也1岁多,再有5个月就到两岁。
公爵的信在新年之后寄到了,严肃批评了儿子想迎娶一个平民的想法,并且还是个新世界的移民后代,这在奥地利大贵族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托马斯回复,说他可以去请求皇帝陛下封约瑟芬一个贵族头衔,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公爵回信说你这是异想天开,皇帝就算把那个女人封成女公爵,也只能是“贵庶通婚”,你若娶了她,就会失去父亲的宠爱,和爵位,你要想好了。
托马斯不予理会。
公爵的信又寄来了,以财产威胁,说你小子要是不回家,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是有钱人的最常用手段。
托马斯自己有很多投资,可以不用依靠家里的钱,这也是他敢跟老爹叫板的原因之一。
约瑟芬觉得很遗憾,事情向着最常见的方向走去了,但为什么不朝着另一个更常见的方向走去呢?不过没关系,公爵爸爸没有想到的事情,她帮他想到了。
约瑟芬苦思冥想,Jing心创作,写了一份情真意切的信,寄给了公爵爸爸。
*
1863年4月底的一天,约瑟芬带着两个孩子,与父亲约翰·罗毕拉德一起登上了前往波士顿的远洋客船。
约瑟芬又只能躺在床上,约翰带着两个孩子在头等舱甲板上玩,小心看护孩子们。
事情过去了一周了,他还在为约瑟芬感到难过。公爵亲自来了巴黎,狠狠责打了一顿托马斯,然后又来拜访约瑟芬,开了一张10万古尔登的支票,要求约瑟芬立即离开欧洲;约瑟芬泪如雨下,说她真心爱着托马斯,托马斯也爱她,公爵爸爸应该为了儿子的幸福着想。
于是公爵撕了10万古尔登的支票,直接开了一张20万古尔登的支票。
到现在约翰也没搞明白约瑟芬为什么会收下支票。
唉!他是明白约瑟芬实际上不能跟沃尔夫结婚,沃尔夫的爵位太高了,他只能娶贵族家的女孩,之前他把这事想的太美好,忘了阶层差别。早先他还嫌弃沃尔夫是个“不祥”之人呢,可是看到约瑟芬在公爵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又为了女儿心疼,怨恨这种该死的阶层差别。
约瑟芬确实按照收下支票时的要求,马上准备离开巴黎返回波士顿,而托马斯被公爵带回了维也纳,临走也没能来见约瑟芬一面。
仆人说沃尔夫先生的仆人送来了一封信,但泰lun特太太没有回信。
约翰很发愁,沃尔夫应该很伤心吧,约瑟芬不回信也好,既然要离开,还是走的彻底一点,不要留给沃尔夫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