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像是做下坏事的样子,分明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这外孙女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才会哭成这样。
只怕是这王氏面甜心苦,逼的她的外孙女不得不这样做。
明老夫人眼眶通红,声音发涩,连忙伸手去扶外孙女,“秋儿,秋儿别怕,有外祖母在呢,有你舅舅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说,你是不是受委屈了,不然我的乖乖那么善良娇憨,这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被逼到如今这个地步。”
贺止秋趴在外祖母怀里痛哭了一场,彻底发泄出了自重生以来的怨恨、不安、委屈。
她站起身来,冷冷的转头看向王氏,道:“要说恶毒,这第一当然是非你莫属啊,要不是你,我母亲会病逝?要不是你,我母亲会死的不明不白?要不是你,爹爹会这么对我爱答不理?要不是你,我会过的这么小心翼翼?要不是你,我会用这些下作的手段来谋生?”
说到后来,贺止秋几乎是咆哮出声。
王氏面色一冷,“谁跟你胡说八道的,姐姐明明是因为生你才病逝的,这事就是说破天去,那也不是我做的,至于相公对你爱答不理,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相公每天那么忙,不止是你,就是止妍,一天也不一定见得了一次,反倒是你,相公和我每天都会过问,要是有时间,那更是一定会叫你来一起用膳,是你不愿意来的,我作为继母,难道我还敢强迫你来,至于你说的小心翼翼,你去府里找一个出来,哪个丫鬟婆子敢对你不敬?”
王氏说的这些话,对也不对,明氏的死确实不是她做的,却是她暗示贺老夫人下的手。
至于贺止秋说的后面几条,她只是无视她而已。
见她死不承认,贺止秋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我没证据?”她可是一重生回来就把当年照顾她亲娘的婆子和给她娘看病的大夫都找了回来,并且严密看管起来了,只是她还没找到突破口让那些人开口而已。
王氏心下一紧,后又放松了,反正是婆婆做的,跟她没关系,“行啊,你去把证据拿来,要是没有,贺止秋,你今天的罪名又多了一条污蔑长辈,那就是不仁不义不孝均占了的小人,到时,我会奉请族老将你除族。”
明老夫人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王氏,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这除族是能乱说的?你一个长辈,她是小辈就算做错了事,你教她就是了,何必这么不依不饶的。”
涉及到除族,明川不得不开口,“母亲说的是,妹夫你怎么看?”说罢,看向贺父所在的方向。
感受到来自妻兄的压力,贺父很是没骨气的低头了,他的官没对方大,以后仕途还得多多依靠这位妻兄呢。
贺父拱手,道:“兄长言之有理,王氏是过于严厉了点,许是秋儿误会了也不定,秋儿是我的女儿,哪怕做错了事,我严加管教就是。”
明老夫人闻言,面色和缓了一些,又想起秋儿说的女儿可能是枉死,明老夫人这颗心就又沉了下去。
明川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背过手道:“秋儿,舅舅给你人手,你去把你的证据带过来。”事关妹妹死亡的真相,他不得不上心。
要是真是王氏做的,他一定不会对这个妹婿手下留情。
别说什么妹婿不知情的话,王氏一个后宅女子,想要躲过妹婿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害死妹妹,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毕竟,他们之前就没有人怀疑过这事。
而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能让一个后宅妇人做的滴水不漏瞒天过海,要是没有贺父的帮忙掩埋,他们不会一点都察觉不了。
贺止秋屈膝道谢,“谢谢舅舅。”
王氏一甩袖子走到一旁,“那现在就先来说说,秋姐儿陷害止妍的事,明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理?”王氏把皮球踢给明川,免得她一会儿说了什么,这人一个不乐意,就又来威压相公。
不等明川说话,贺止秋就把人堵了回去,“证据呢?”人小厮只是说看到她往贺止妍的碗里加东西,又没说是她下的药?
她就是死不承认,王氏还能吃了她不成?
王氏没看贺止秋,看向明川,“麻烦明大人把刚才给止妍看病的大夫请过来。”
明川颔首,扬声道:“管家,去请府医。”
不一会儿,府医匆匆赶来。
王氏上前两步,把侄子王鹤身上的香囊拿过来,放到明川面前,“麻烦大夫把刚才你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贺止秋本来还无所畏惧,却在王氏去拿香囊的时候,脸色一白,她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张。
外甥女的小动作,明川一眼就看到了,心下不由一凉。
明川闭了闭眼,“府医,说吧。”
府医心下叫苦,面上却强装淡定,拱手道:“是,这止妍小姐所中的药是魅香,而这枚香囊上的药却是情引,一旦两物相聚,便会催发出情毒,距离相隔最近的两人便会变得理智全无,以致必须Yin阳调和方才能解。”
闻言,明老夫人心下一痛,手里的佛珠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