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地也好,直接给我抠个社死专用坟吧,陆漾哭叽叽地想道。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女人先打破了这种氛围:“你很关心沧海月明,是吗?”
她说起话来比电话里好听,音色很清澈,语气也是缓缓的,像是堪堪能够拂动浮云的晚风。
陆漾哪还顾得上欣赏,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你是太太公司里管事的人吧?”
女人一挑眉,Jing致的薄唇动了动,最终递来一张名片,轻声说道:“以前是。”
以前是?那估计也是刚离职不久。
不用看,陆漾都知道名片上面写的是什么。直接把名片往手里一攥,她激动地问道:“沧海月明到底为什么退圈?她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为什么不替她公关?”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就不讨到说法不罢休。问一个回本,问两个血赚,问三个她直接含笑九泉。
细细地眯起眼睛,女人像只猎食的狼似的,审时着她眼中到底有几分真诚。半晌,才移开视线,将指间掐着的女士细烟放到唇边:“她不会回来了,也不会做出任何声明,我们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尊重个屁!太太是遇到了难关才一蹶不振的,身为她公司的高管,不帮她重新振作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不作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要不是脚趾抠得太死挪不开步子,陆漾肯定冲上去和她讲讲武德。
关键时刻,还是一条微信保住了这女人的人身安全。陆漾低头看了看,是同事发来的:陆陆,领导看你不在,催你赶紧去找阮总报道呢。
眼前的女人不紧不慢,甚至还悠然地吐出一缕烟来。
看她这个架势,陆漾估计自己这次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既然已经拿到名片了,也不怕这女人跑掉。
等我先去搞事业,搞完事业再回来搞你,陆漾在心中狠狠地说道。
她站起身来,用眼神示意女人给自己让条路:“我还有事要忙,这次先饶了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她说的是实话。
公司前不久空降了一位副总裁,姓阮,听说是海外留学刚回来的,双学位的高材生,高纯度不掺水的Jing英。
阮总不仅管理手段很硬,而且艺术水平特别高,是公司专门请来把关美术部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算是陆漾的顶头上司。
阮总已经在着手一个项目的竞标了,看了美术部员工的作品集,觉得陆漾最符合自己的要求。所以今天一上任,就让陆漾去一趟办公室。
陆漾本来都忍住了,想等见完阮总再打电话质问。
然而刚才去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没人,门也锁着,这才一个没忍住,先跑到卫生间把电话给打了。
女人倒是没再纠缠,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当陆漾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浅声问道:“你要去见阮总吗?”
陆漾怔了一下,心说她怎么会知道。
就是这么一怔的功夫,她嗅见了这女人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百合花香,一闻就是品质高档的香水,一点也不刺鼻,还漾着女人肌肤本来的暗香。
可是一想到这香水也是用太太的业绩买的,陆漾瞬间又嫌弃起来,尽量克制着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女人的眼睛又微眯起来,纤长的指拈着烟卷,透过烟气望着她:“看看名片。”
你个失职的高管架子还不小,命令谁呢这是。陆漾腹诽着,漫不经心地举起名片:“这有啥好看的,你不就是太太公司里的……副总裁吗?!”
名片上白纸黑字地写着:ctm副总裁阮玉烟陆漾这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刚才说的“以前是”是什么意思:我“以前是”沧海月明公司的高管。
现在是ctm的副总裁。
陆漾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一个歇后语来概括:□□穿在脑袋上——真他妈的无法呼吸了。
第二章
陆漾知道,自己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小丑,因为阮玉烟看她的神情就像是看马戏。
职场经验告诉她,她现在应该闭嘴,等领导先说话。
但是阮玉烟不说话,只是垂眸吸着香烟。燃烧殆尽的烟灰蜷曲着,颤抖地落下来。
陆漾觉得她唇间燃烧得根本不是烟,而是焦灼的自己。
沉默真的是尴尬的帮凶。
就在陆漾快要窒息的时候,阮玉烟终于缓缓开口:“你是沧海月明的粉丝?毒唯?还是……”
拜托,别问那个词,我刚才是乱说的!陆漾在心底惨叫道。
然而阮玉烟薄唇一动,偏偏就问:“你刚才说,你是她的女朋友?”
“不是不是我我我我……唉,”陆漾语无lun次,舌头和牙齿一阵激战,最后放弃了抵抗,“阮总,您骂我吧。”
挨领导一顿骂,陆漾倒觉得没什么。
可怕的是,这人原来是沧海月明公司的高管,说不定还跟沧海月明很熟呢。要是阮总回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