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太后,咱们先进屋,坐下来慢慢说话好不好?”郭小满软软着声音,面上含着笑,先是看看容太后,又朝着赵太后看看。
说来也怪,刚才还剑拨弩张的两个妇人,这会儿见得郭小满,那怒火竟都消失了大半,说话的声音也不知觉地降低了,这回听得郭小满说要进屋坐下,赵太后竟是一言不发,率先往屋内走去了,容太后也紧跟其后走了进去了。
元瑜见得眼前情形,一时惊奇不已,他朝郭小满看了一眼,却见得郭小满朝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笑意。元瑜见得只觉心头烦恼顿消,忙伸手过去,攥了她的手纳在自己的掌心,小心护着她也慢慢走进了屋。
屋内,两宫太后在上首坐了,元瑜扶着郭小满,在下首一点坐了下来。
“小满,你此时来紫宸殿,是有什么事吗?”容太后先开口问道。
郭小满听得点点头,然后转脸看着身后的阿茉道:“阿茉,你将东西呈上去,让两位太后都看一看。”
“是,娘娘。”阿茉答应一声,然后快着脚步走上前,自袖内掏出一只荷包内来。
“这是什么?”赵太后脸上露了惊讶,容太后也是一脸好奇之色。
赵太后身边的周嬷嬷走过来,接过了阿茉手里的荷包,又将荷包打开了,发现里面是一只玉佩,于是双手捧着,送到了两位太后的眼跟前。
“这玉佩怎么瞧着倒有些眼熟?”容太后侧身看了过来,口中嘀咕了一声。
赵太后没有说话,她伸手拿着那块玉佩,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下,待将玉佩翻转,看清上面的刻字时,她竟是脸色一白,手指也颤抖了下。
“宸妃,这,这玉佩,你是自哪里得来的?”赵太后看着郭小满,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惊骇之意。
容太后见她这样,一时也惊奇了起来,忙自赵太后手里将玉佩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眼,脸色一时也变了,她与赵太后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母后,阿娘,这……这玉佩有什么不妥吗?”元瑜见得两人这样,一时也疑惑了起来。
“小满,你先说说,这玉佩究竟是怎么来的?”容太后没有理会皇帝,却是盯着郭小满急切着声音道。
郭小满见得两宫太后情形,心里的猜侧已落实了一大半。她正待起身回话,这时就见得赵太后摆摆手道:“你身子不便,就坐着说吧。”
“多谢太后。”郭小满先是道了声谢,然后又缓声道:“回两位太后的话,这玉佩是在茜喜的屋子里发现的。”
“茜喜,谁是茜喜?”赵太后却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哼,你还装?不是你让沈德海寻了一位长相妖媚的贱婢,想着法子混进了漪兰宫,取得了小满的信任,又在昨儿夜里,企图爬上龙榻,然后在小满跟前大哭大闹,想要让小满早产,害我皇孙吗?”容太后冷着脸,一番话又急又快。
赵太后听得这话一时愣了神,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看着一旁侍立的沈德海开口了。
“沈德海,有这回事吗?”赵太后沉着声音问。
沈德海站到一旁还一脸懵懵的神情,听得赵太后问他,他赶紧走了出来。
“回太后的话,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太后从来没有吩咐过小的这样的话,小的也不敢擅自派人混入漪兰宫。宸妃娘娘身怀龙胎,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欺君罔上,罪大恶极的事情来。”沈德海跪了下来,面上虽有些惶恐,可语气坚定,不像是在撒谎。
“是啊,前几个月听闻宸妃有了身孕,上圣太后心里还挺高兴的,说是皇家终于有了后续之人,太后还让奴婢送了好些滋补品送去漪兰宫。这派人混入企图加害宸妃母子的事,实在是没有影子的事情。”站在赵太后身后的周嬷嬷也忍不住说话了。
“既是母后没有叫人做这样的事,难道是那叫茜喜的贱婢在撒谎吗?”元瑜见得眼前情形,一时也大为疑惑了起来。
“沈公公,茜喜这名字是我替她改的,她从前叫做‘喜鹊’,你可有印象?”郭小满看着沈德海问道。
“喜鹊吗?”沈德海重复一遍,面上露出一丝思忖之色。
“对了,好像是有这个人,小的听手下的执事太监说过,说外院一个宫女名唤喜鹊的,模样瞧是不错,可人太不机灵了,手脚也笨。说要是打发她去尚宫局去做粗活。可她怎么竟是去漪兰宫当了差,还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在是叫人想不到。”沈德海忙一五一十地回禀道。
“不机灵,手脚也笨?”郭小满听得也疑惑了,那茜喜分明是个玲珑的,手也巧得很,怎么在万寿宫执事太监口中,她倒是个笨手笨脚的?
“哼,这玉佩既是在那贱婢的屋子内找到的,想这贱婢和这玉佩的主人有些渊源了?”半天没说话的赵太后突然冷哼一声开了口。
“阿娘,这玉佩的主人究竟是谁?您与母后都认得吗?”
元瑜一脸好奇地问道,郭小满也是一脸探究地看向了容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