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也没法保证,在这件事上,世家不做出抨击,世家大族中,由于他们先天的优势,满肚子墨水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远的不说,只说她的同僚郑瑛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真才实学,当然,她并不是说郑瑛要喷她,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姜榆觉得郑瑛是一个传统高门Jing心培养出来的谦谦君子,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只是命不好,没赶上他先人的运气,碰上了世家被打击的时候,姜瑜甚至觉得若不是如此,自己排名或许在郑瑛后面的,只是谢睿不知处出于怎样的考量,把他放在了第三名。
但凡这些世家想要抨击她,她也不过是读了十几年书的人,没有那个自信能完全招架得住老资历的大儒的挑刺。
从历史的长河看,皇权在这场斗争中,直到封建制度的毁灭,皇权都是笑道最后的人。
但姜榆一点也不想淌这趟混水,虽然她也得益于圣上启用寒门的决心现在才能蹲在这里和谢大老板讲话。
但是从洪逸被赐婚的事上就可以看出,谢睿并不介意牺牲那么几个寒门的幸福,来达成他的目的。
对于一个封建帝王,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对于姜榆个人来说,这是绝不允许的,至于怎么拒绝,这需要说话的艺术。
她如果直愣愣把实话跟谢老板说了,只怕九个头都保不住她!
她斟酌地开口道:“臣才疏学浅,写的解析若是作为官方指定的书籍,恐怕被人挑刺。再说臣那真题解析只配赚赚小钱而已,实在登不了大雅之堂。”
偷偷瞄了一眼顶上的谢大老板,否定了老板一个方案,你得有更好的一个方案来替代它:“臣读书时,最大的困扰莫过于不知该读哪些书,或者知道读哪本书却找不到那那本书,若是大夏能出一本指定的考纲,想来能解决不少问题。”
这时开口的却不是谢睿,而是谢邡,谢邡道:“何谓考纲?”
姜榆解释道:“既朝廷发布具体的要招收的人才的要求,比如通时务,通史,会写会算之类。然后再指定考试要考的内容。”
谢邡道:“可考试内容所涵范围之巨,怎能列得完?”
姜榆又道:“可分为必学和选学,让学有余力之人,再去读选学即可,如此一来,不仅考生们心里有数,派往各处的考官心里也有大题的方向,大头从必学里的抽,小头再从选学里找就是”
谢邡又问道:“朝廷只需出考纲,那书从哪里来?”
姜榆道:“自然是商人,商人一旦知道了考纲上的书目,一定会大肆印书目上的书,到时各地均有这些书贩卖,学子们就可不必再为了如此找到这些书而烦恼许久,可以专心读书了,且如此多的商人印这些书,想来到后面,这些书的价格还能贱些。”
太子显然被她说得有些心动了,谢大老板却不是如此好糊弄:“这与那真题解析并不冲突,可双管齐下。”
姜榆硬着头皮道:“圣上不若多派人到各地去打听打听,臣的真题解析出来已经有些时日,想来现在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类似的书流传的,只是名气还没传到京城罢了,若是官方出了真题解析,恐怕这些刚刚出来的解析要被腹死胎中。比起出官方解析,不若多鼓励鼓励这些民间的解析才好。”
做这真题解析赚不赚钱,大家心里算一笔账就知道了,很多家有资产的官员不屑,但是也有不少她这样的穷逼,或者告老还乡闲得很的官员会写,且这真题解析赚的也不止是钱,还有名声可赚,何乐而不为?
谢睿倒是没想到姜榆会把这事儿往外推,在他看来,如此年轻就能参加编撰这本书,可以说是天大的荣耀:“官方解析可是有什么坏处。”
大大的有,就怕你不想听!
姜榆脑子极速飞转:“若是官方解析,学子们苦心研究,恐怕到后面失了本意,开始研究上头的遣词造句,这样就与圣上取实干之才的初衷背离,也许此时不显,越往后头弊病越多…”
老师跟她说过,如今的局面是高祖留下来的烂摊子,想来谢睿不想也给他的儿孙们留下难以收拾的烂摊子,他儿子就在他旁边看着他呢…
她又道:“且研究真题解析,世家之中名师不少,想来比之只能自己琢磨的寒门,优势不减,若是民间上百花齐放,借鉴的解析多了,学子们思路更广,思想不至于僵化,朝廷也可根据自己的需求取士。”
谢睿笑道:“哦?如此你倒是不怕别人写得比你好抢了你的风头?”
这姜榆是个傻的,到嘴的好处往外推。
溜须拍马谁人不会:“臣赚钱是小事了,大夏的发展才是重中之重!”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儿。
至于她赚不赚得到钱,姜榆不敢说没人能超过她的真题解析,但是她的名气如今最大,等到有了和她匹敌的,她钱估摸着也赚够了。
谢睿问无可问,就让姜榆退下了。
谢睿本来确实对于这个官方解析,有很大的兴趣,毕竟若是有了这真题解析,想来再过个五六年的时间,寒门的考生就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