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在问话的同时,燕祈折身将元菁晚从床上拉了起来。
“穆大夫体内的那缕魂魄,提前醒过来了,应当是因为穆大夫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本体魂魄不稳,使得另外一缕魂魄占据了上风。”
听到这番解释,燕祈便是明白了,在搂住她的腰肢,让她离床榻远一些的同时,冷声道:“大师兄体内的这具魂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邪恶之气。”
“当年他是怀着对师兄的恨意死去的,而且因为心中的怨气无法消散,这么些年来,他的魂魄即便是流落在各处,但所深藏的仇恨却是在日积月累,倘若真的让这缕魂魄占据了穆大夫的身体,日后定然是个极为可怕的存在。”
一个死了那么多年,心中怀着满满的仇恨,而且还有着如此想要重生的欲望的魂魄,即便是残破不堪,但这么些年来,他的魂魄已经经过了日月的打磨,变得比寻常人要坚定不知多少倍。
以至于在穆淮的本体意识一削弱下去,这缕魂魄的意识便立马觉醒了。
“那便将其分离出来,之前晚晚你不是做过一回了吗?”
让这缕邪恶的魂魄占据穆淮的身体,燕祈自是不会再管东珏会有什么感受。
作为朋友,穆淮为东珏已经做得够多了,而且按照燕祈的想法,他觉得穆淮根本便没有这个义务,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来成全东珏的这般做法,太不值得了。
但元菁晚却是挽起了黛眉,沉声道:“已经晚了,之前大师兄将这缕魂魄安入穆大夫的身体之时,那缕魂魄并未苏醒,所以没什么大碍,后来在Yin阳阵法中被强行分离了出来,对穆大夫的本体造成了极为严重的伤害,后来穆大夫他又主动要求将这缕魂魄放回他的体内,如此反复,正常人况且都受不住,又何况他现下的身子如此地虚弱呢?”
顿了下音调,元菁晚的目光落在了穆淮苍白如雪的面容之上,低低地叹了口气:“若是再强行分离,怕是未等到将魂魄分出来,穆大夫便会支撑不住了。”
“东珏不是去寻药了么,在他回来之前,朕先稳住师兄的情况,只要让他体内的那缕魂魄没有机会再苏醒过来,分离的机会应当会提高几成。晚晚,到时便将真相告知与东珏吧,如此下去,师兄便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下去。”
显然,燕祈说得很有道理,而且这个秘密定然也是无法隐瞒下去的。
只是元菁晚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便在元菁晚陷入沉思之时,谢喻忽然现身,朝着燕祈便是单膝跪下,禀报道:“皇上,出事了。”
“说。”
“刚接到线报,北魏使节在两国边界遇刺,双双身亡,随行的侍卫亦是无一幸免。”
元菁晚一怔,旋即便反应了过来,提前出声:“北魏使节遇刺之时,是否还在我南周的国界?”
“原本,他们该是提前一日便出了南周的国界,却不知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遇害那日,他们尚还在我南周的国土之内。”
所以谢喻才会说出事了,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者,而今北魏的时节在南周遇刺,即便并非南周所为,但同样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而且这次使节遇害,还会成为北魏对付南周的绝佳好机会,北魏皇族定然会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做文章!
转而,元菁晚便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皇上,会不会又是太后娘娘在暗中搞的鬼?”
“朕近来一直觉得,似乎暗中有一股力量,在以无形之力Cao纵着一切事态的发展。”
闻言,元菁晚微微敛眸,“皇上的意思是说,背后还有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鬼?”
“但也有可能,是母后想给朕一个教训,便拿北魏使节来出气,不过北魏使节出事,北魏朝廷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些年来,北魏一直在不断地扩充自己的兵马,时常sao扰我南周的边境,司马昭之心,早已是路人皆知。而今如此绝佳的机会,他们定是会借题发挥,进而引发战争。”
元菁晚沉yin了片刻,接道:“若此事真是太后娘娘所为,她定然是做好了完全地准备,倘若此次萧家军能一举击退北魏军,到时太后一党的势力又会随之水涨船高起来。”
原本,经历了此番钦天监之事,太后一党受了重创,正是燕祈趁机将朝权逐渐夺回的良好时机。
但却在转眼间出了这样的事,无疑是给了太后一党喘气的机会。
而且萧家军镇守边疆多年,虽然如今的萧家出了不少的纨绔子弟,内部集团的蛀虫不少,但掌握萧家军的萧家家主,萧太后的大哥萧问天的确是极有军事才华。
萧问天带领萧家军南征北战那么多年,胜多败少,为南周立下了汗马功劳,萧问天在朝廷的地位,几乎与苏家军不相上下。
只是萧问天虽然军事才华卓越,但对下属的思想管理却并不是十分地严格。
即便是在京都,也时常能听到萧家军仗着自己庞大的势力,强占民宅的事儿。
但由于萧太后掌握了大半的朝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