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稀闻言笑起来,“白江秋?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这问得好生奇怪。”
葛峰顿时怒目圆睁,“你这个死丫头,居然骗我们!”
他回头看向先前蹲守的方向,不用问,他们这支Jing锐被曲星稀引出来,康叔振的手下一定去救他了。
至于白江秋,一定也是这样离开了。
这调虎离山如此明显,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地上了当。
葛峰狠狠盯着曲星稀,顿了一刻,忽然冷笑道:“好,你舍得用自己做诱饵,我也没必要客气。你爹娘那两个叛徒,早已被擎天会视为逆贼。今日我便是取了你的性命,总舵主也只能为我记上一功。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像张子杭那般妇人之仁。”
曲星稀狠狠咬牙,不错,如今山穷水尽,他若狠下杀手,她也唯有死战。
葛峰看着她,摆摆手,“不过,我不会轻易杀你。我看得出来,白江秋那个小子对你很是在意,或许早就情根深种也未可知。只要我抓住你,拿你做人质,不愁抓不到他。”
他这话用心险恶,曲星稀闻言,心中反应上来的除了恨意,还有一阵阵的慌乱。
很是在意?情根深种?
忽然想起白江秋临别之前,坐在自己床旁说的话,以及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可是,此时的情景让她根本无暇思索。
葛峰抬手挥了挥,周围黑压压的人影展开了队形,扇面般铺开。这分明势在必得的抓捕之势,让她一颗心不可抗拒地沉下去。
她握紧剑柄,感觉全身的骨头关节都蓄了力,随时准备决一死战。孤立无援又如何,不是对手又如何?就算拼到死,她也绝不会落在他们手里。
曲星稀不会怕,绝不会怕。
她甩甩头,再次扬起一侧唇角,骄矜一笑。
“好啊,有本事就来吧!这把剑久不饮血,今日正好用你们试剑!”
葛峰对面盯着他,夜幕都难以遮住他双目的怒火。
“好,说的好!”他狠狠道,“曲靖之,这果然是你的女儿。她这个找死的样子,果然与你一模一样!”
手腕翻转,他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发出一声低沉的剑鸣,“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意难违!”
他说着,提剑就向前迈出了三步。
这三步迈得极有章法,步法、位置、力道都无懈可击。曲星稀表面上从容不迫,心中却暗暗有些慌。葛峰不愧是高手,这一次与他交手,当真是很难找机会脱身了。
可是,葛峰只迈出了三步。
远离河岸的灌木丛旁,原本对曲星稀形成围困之势的杀手们忽然起了一阵sao乱,紧接着,刀剑戾响,血光迸射。
所有人俱是一惊,齐齐回头看过去。
昏暗的夜色中,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形正仗剑而来,剑起处,剑气吞吐,几个擎天会的人应声倒地。
曲星稀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庄大哥!”她惊喜叫起来。
不错,那个披着夜色仗剑而来的人,正是庄崇客。
在曲星稀惊喜的视线中,他高大瘦削的身形带着凌厉剑光,从那些杀手中穿行而来。
“灵指仙人,庄崇客。”葛峰Yin沉沉道。
庄崇客掠到曲星稀身边,反手插剑。双臂抱在胸前,双目Yin郁盯着葛峰。
曲星稀立即上前一步,与他摆出并肩作战的姿势,笑道:“庄大哥!来得好巧!”
庄崇客面无表情道:“老大受惊了。”
曲星稀打个哈哈道:“不受惊不受惊,你家老大我,什么时候怕过?”
被庄崇客突入的sao乱平息下来,擎天会的人很迅速地反应过来,很快恢复了队形。
葛峰冷笑了一声,“庄崇客,你这个人,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一方人物。竟然心甘情愿叫一个毛丫头做老大,还当跟班当得这般自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怎么样?你这个赌鬼,今日不去赌,倒要动刀动枪一番?”
庄崇客一双Yin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葛峰,擎天会护法。”夜幕中,他的声音更显Yin森,“今日某家前来,正是要与你赌一场。”
葛峰愣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赌鬼果然是赌鬼。不过,赌局也是你情我愿。我若不想与你赌,如何?”
庄崇客道:“某家从不强迫别人。你可以不赌。但是某家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愿意赌为止。”
葛峰啧了一声,“一个人若是被赌鬼缠上,的确不好过。”
庄崇客冷冷盯着他。
葛峰看了曲星稀一眼,冷笑道:“那我想先听一下,你想怎样赌。”
庄崇客道:“你尚未进赌局,何谈规则?”
葛峰恨声道:“好,我赌,你说。”
庄崇客道:“不悔?”
葛峰道:“不悔。”
庄崇客道:“某家与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