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悠哉,好不自在,与他们这些为了此次会议处心积虑的人截然不同。
其中一位忽然心口窜起了火,清清喉咙,刻意高声:“如今同盟的关键在于与南穹。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一切都将洗牌。”
他盯着钟阑冷笑,就想知道钟阑有什么反应。
钟阑在躺椅上翻了个身。
“还是椒盐味的瓜子好吃。”
徐公子递来另一个小袋子:“nai味的也不错,陛下尝尝?”
亭中两人:“……”
那人咬牙切齿,对同伴说:“南穹掌权者已经到湖心岛了。听说今日有船,为何不提前去拜访,以示忠心?”
“能赶在正式会议前去拜访。,必定会让南穹留下印象。”
他们看向钟阑的表情十分Yin险。辛国作威作福久了,如今他们却当面投奔旁人,这难道不是在打钟阑的脸吗?
钟阑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让徐公子枕着自己的肩膀,丝毫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儿,又有队伍匆忙路过,也像是去赶船的。
他们见到钟阑,特意互相打趣:“谁都不想一落千丈。可有的国家啊,已经注定了。”
还有人挖苦道:“有些人得放准自己现在的位置,以前捧着,往后也能踩两脚。如今南穹的那位,才是新的依仗。”
钟阑皱着脸,眼角还挂着哈欠的泪滴:“好吵。”
“陛下,我们回去吧。”徐公子盯着他的侧脸,媚眼如丝,“降温了。”
钟阑嗯了声。徐公子挽着他,施施然回到院内,点上了暖和的热炭。
秋夜,皇庄里格外安静,似乎附近的人都外出了。天黑不久,外面刮起喧嚣的大风,温度骤降,钟阑披着狐裘大氅都在门前打了个喷嚏。
忽然,远处一阵吵闹。
“陛下怎么还没回来?”
“听说湖心岛的正殿里一直没动静,南穹那位似乎不在,国君们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
“陛下穿着单衣,这天气怎么了得呀!”
噪声一会儿就停了。钟阑特意过了好一会儿才优哉游哉地逛到院子口。
远处的轿子刚停。几个人裹着厚实的棉衣,身子却仍不住发抖,脸色惨白,牙齿不住打颤。宫人们仔细小心地将他们扶下轿子,然而双腿甚至都无法支撑站立,只能被人架着。
钟阑好整以暇,随口问:“诸位,今日可顺利?”
后唐国君气得牙痒痒,颤声冷笑:“呵,朕今日在殿外等候的诚心必定会打动南穹。以后南穹一定会同意派兵保护后唐。这只是南穹给的磨练罢了。你这般态度恐怕也已传入南穹之耳,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是往日那样高高在上的吧?”
忽地,一道沙哑却温柔的声音响起:“陛下,您忘提灯了。身子娇贵,小心脚下。”
身着红衣的公子提着萤萤烛光灯火的灯笼,翩然而出,亲昵地走到钟阑身后。他抬手仔细替钟阑掖上领子。
远处,几位国君自自欺人的“南穹必定会被打动”“此行不亏”不绝于耳。
徐公子微微皱眉,紧紧注视钟阑,轻轻拉起他的手,将他牵回去:“别为这些不知所谓的话冻着了,随我进去吧。”
钟阑忽然泪目,揽过对方的腰。
南穹掌权者,哪有病美人香呢?
远处众人转头看钟阑的表情,气得七窍生烟。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给点反应啊!
南穹那位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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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阑正在日常躺平,闻梁来了,还为他提供了最紧要的帮助。
闻梁支支吾吾:“那个……陛下,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皇兄似乎有些感情问题,与您有关。”
“他的心上人是朕的人,李运柏?”
闻梁一拍脑袋:“您知道!”
原来辛国君早就知道徐公子就是闻姚呀!
那日在客栈。钟阑与李运柏一出门,皇兄就跟了出来。怎么看,这个白嫩的李公子都像个娇柔妹子,肯定是皇兄的心上人。
“朕与闻姚……有些过节。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闻梁点头。
那一夜,就是个意外,别放到心上!
钟阑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就放心了,轻轻拍拍他的手:“放心。朕会成全良人的。”
闻梁十分激动,当即把皇兄每日进出的时间路线一股脑儿地都给倒了出来。
然而,钟阑还得等可以行动的时日。
徐公子对李运柏的敌意有些大,钟阑得避着李运柏以免徐公子闹脾气。
次日,徐公子说幕僚需要整日商谈,因此无法前来。钟阑终于有机会将李运柏叫进自己房里。
“你只是随队宫人,并不知他在。”钟阑仔细思考,“这样他就会把重逢归为命运的意外,是宿命感指引的结合。”
李运柏从怀里掏出掏出小抄来:“陛下放心。我都准备好了,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