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江三河跟着应和,他有两个闺女,他得比旁人想得多。
“赵保才为什么敢欺负小桃?不就是因为他觉得咱们家是碍着名声才把小桃嫁给赵平生,所以他觉得只要毁了小桃的清白就能把人娶回家去?”
“就像大哥说的,要是谁都认准了咱家姑娘好欺负,招了那起子小人眼,可怎么成?”
“你听见了?”江李氏看向江二河,“咱们是占理的一方,哪来的道理却要让自己憋屈!”
“可、可小桃还小……娘你知道这村里的长舌妇说话能有多难听的,我怕……”
“我不怕!”
江小桃冷笑:“反正我都要和赵平生定亲了,又不怕嫁不出去,只要不当着我的面管她们传得多难听,要是敢当着我的面胡说……哼!”
一切未尽之意皆在这一道哼声中。
于是江李氏拍桌定案:“Cao上家伙!咱们现在就去赵家村讨个公道!”
江家男丁不多,但除去最小的江文信,也有六个青壮年,加上江家在杏子村的人缘好,一路出村呼朋唤友,竟聚了足足三四十个庄稼汉子。
一行人打进赵家村起,便引来一堆围观的村民,有人一脸看热闹的神色,也有人忧心忡忡。
“杏子村咋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可不像好事?”
“唉!看前面!江家的汉子都来了!瞧着是他们带人来的?”
“呀!昨儿陈二婶不是说平生和江小桃要定亲了?难道这事是她胡诌的,江家知道消息来找她算账?”
“我看不像,真是这个事不至于这么大阵仗……瞧着倒像往赵老幺家去的?”
第十五章
王氏快要气炸了,她的宝贝儿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带回来,她连是谁打的都不知道,如今见谁都不顺眼。
“喝喝喝!咋不喝死你!咱保才都被人打成什么样了?你不想着给他讨个公道,还惦记着那点酒!合着他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是吧?”
赵老幺烦躁的将酒囊子往桌面一扔,“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打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讨公道……公道在谁都不一定呢!”
“赵老幺你什么意思!保才可是你的种!你配当爹吗!孩子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还在那说风凉话!”
说着王氏便开始推搡捶打他,赵老幺忍了几下不见她停,豁然起身将人推倒在地:“够了!”
“天杀的——”赵老幺!
“嘭——!!”
江家众人便是这时候到的,江文孝年轻气盛,走在前面一脚踹开几块木板钉成的院门,换来他爹一巴掌,“显你能了?给我滚后面去!”
“哪个天杀的灾星敢踹我家门!!”
王氏麻利爬起身,一边随手拍去染上尘灰的裳裤,没来得及急骂出口的话一转朝门外怒吼而去。
待她冲出屋子,看清门外谁人时,陡然一顿,随即叉腰斥骂:“你们想干啥!家里死人啦好端端找我晦气?”
“赵保才在哪?让他给我滚出来!敢欺负我江家的人,当我江家人都死绝了?!”
江李氏Yin沉着脸,对她的叫嚣熟视无睹。
“我家保才啥时候欺负你江家……啊!我说呢!他怎么出去一早上就被人打成这副样子,合着是你家的人动的手!”
“——好哇!我儿子被你家的人打得身上没一块好地方,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来我家恶人先告状!咋?你江家的人没死绝,我赵家的人就死绝了?”
“父老乡亲们快来啦——!外村人上咱们村欺负人了!!”
院里院外本就围了密密麻麻的人,王氏一嗓子下去,人群中挤出一个瘦小的老头。
见到来者,她的腰板霎时更比先前挺直,嘴脸带上咄咄逼人的刻薄:“村长!你可得给我家保才做主啊!他们在外面打了人,还敢带人找上门闹事,这阵仗大得,可比当官的还气派!”
赵德忠当了数十年的村长,村里哪户人家哪种秉性他清楚,并不冒然听她一面之词。
“江家婶子,你们这是……?”
“赵保才欺负我孙女!要不是平生来得及时,小桃险些就毁在他手里了!我们不过是来讨个公道!”
此言一出,四周哗然。
江李氏话说得稍许隐秘,但稍微Jing明点的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欺负”并非寻常欺负。
乡下农户人家的性格多是老实质朴,骤然听见如此出格的事,皆是满目震惊。
“他家赵保才是我亲自送回村的,当时我还纳闷哩,谁打人还先把人衣裳脱了再打?现在看来,倒是他自己脱的,啧!”
“老天爷,赵老幺他儿子今年才十五六岁,怎么就敢做出这种事?”
“有这么个护犊子的娘,他有什么不敢?我早说了,这孩子打小就歪,他老娘要是再教不好,肯定得闯出祸事来,这不?来了……”
“害天理啊!赵老幺咋就生了这么个儿?”
王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哪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