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出现,辰俭就不会爱我,就不会遭受现在这种痛苦。如果我不出现,妈妈就不会这二十多年都在痛苦里挣扎,走不出来。
她每当看到我,是否就会想起当初那些不堪的记忆。
不,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和我的存在都是错误。”
丛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每一个字都是带着颤音,声声嘶吼着,就是一个受伤的幼兽。
第三十九章
丛立新知道自己再怎么去劝说丛然都没用,索性就不再开口。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辰俭这个孩子自己可以挺过来,能够放下一切走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辰启来到仁康医院。进入病房,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辰俭,没有着急向丛然询问辰俭的病情,而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表情将丛然叫了出去。
丛然跟着辰启来到医院走廊的尽头,那里远离病房,相对比较安静。
二人无话,就一直站在那里,辰启看着窗外,丛然看着他。
丛然不知道和辰启说什么,说到底,大家的关系很复杂也很尴尬。因为她的父亲导致了两个家庭的悲剧,现在又因为她又和辰俭的关系,将原本不应该再有纠缠的家庭,又联系在一起。
“辰俭是不是一直没有醒过来。”辰启的话突然出现在空中,打破了平静。
丛然点了点,但转念一想,辰启背着身子看不到她的动作,赶忙说道:“是,三天了,他一直都没醒。”
“嗯,那你可以不用等他了。”
“……”
丛然不知道辰启为何要这样对她说,出于礼貌,也出于好奇辰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开口询问,可话还没出口,又听到辰启那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对吗?实际上,辰俭大概是4岁左右就出现过一次这种状况。”
4岁,这个年纪的话,会不会就是辰俭看到他妈妈出意外的年纪?
丛然带着这个疑问,就听辰启继续解释道,“那年美然死在他的面前,他因为受到刺激,当场晕了过去,送到医院,躺了整整一个礼拜。他醒了以后,就发生了一些变化,记忆受损,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医生说这是因为心理问题引起的。”
“不记得了?”
“没错,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你应该听丛立新说过辰俭妈妈的故事吧,就算他没告诉你,这几天的新闻你也应该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吧。其实丛立新、美然和我,我们三个是大学同学,我和丛立新在大学是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很喜欢美然。美然就是辰俭的妈妈,你叫丛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他确实挺王八蛋的是不是。”辰启想点烟,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看了一眼丛然。
丛然在辰启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叔叔你抽吧,我不介意。”
点燃香烟,缕缕烟火像是打开回忆的钥匙,将辰启带回属于他的时代,也将丛然带进属于上一代人的八零年代,“那时候的大学生可与现在不同,大家的年龄各异,所以我能和丛立新成为朋友不奇怪,毕竟我们是同龄人。
丛立新是地道的京市人,家庭背景优越,他在各个方面都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拔尖的,总是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那时候有不少人给他写情书,他都不是很在意,他最在意的还是美然。
大学的第二年,他俩就在一起了。我们三个人只要一起出去,永远都是他们两个在前面牵手,我在后面一个人看着他们。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什么时候能放下美然,开始我的新生活。毕竟我是个大老粗的脾性,美然不会喜欢我这种,她就喜欢丛立新那种,油嘴滑舌,处事圆滑,能逗她开心的,可这些我通通都做不到。
毕业后,美然和丛立新因为家庭的原因分手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一直守在美然的身边,很快我就和美然结婚了。我很开心,我的美梦终于成真了。只不过,新婚之夜我才知道,原来美然一直都知道我喜欢她,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又喜欢她,让她有安全感。知道这个原因我并不生气也不在乎,因为我觉得只要美然开心就好。
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很幸福,辰俭很聪明也很乖巧,美然的工作也很顺遂。
但好景不长,美然的科室突然调过来一个姓冯的科长,那个家伙一直觊觎美然,所以,从那以后我天天接送美然上下班,偶尔会提前就去美然的办公室等她,那个姓冯的知道我盯得紧,才不敢再去sao扰美然。
后来,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我们家的和谐生活,那个人就是丛立新,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调到江城,成为美然单位的领导。他三天二头往美然的办公室里跑,一来二去的,两人旧情复燃了。
他俩本就是在热恋中因为外力而分手的,所以彼此都放不下对方,我知道,但我不想放弃,更不想成全。
因为我和辰俭是无辜的,我需要老婆,辰俭需要妈妈。我知道我这样挽留不爱我的人,只会相互折磨,最后两败俱伤,但我做不到潇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