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卿歌和凌渡赶到的时候杨筠筠几乎哭晕过去,厉偌清回了小岛抛下了父母。
萧衍找了很多人武器却不够,木卿歌直接将木家在美国最大的帮派势力带了过来,各种枪械,连直升机都出动了,直冲小岛。
出发之前厉至尧要求一起去,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在里面冒险,就算是死了也得由他亲自把尸首带回来。
木远乔劝不动他只能给他换上防弹衣一同前往,游艇上厉至尧没了往日的沉着冷静,连双手都是颤抖的。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再失去这个儿子,他的人生也就到头了。
木远乔看出了他的恐惧低声安慰起来,“放心,偌清不是小孩子,他受过训练不会轻易出事的。”
“子弹哪里长眼,不孝子!等会儿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他明明是该很生气的语气,说出口时却颤地发抖。
世事无常,人生难测,活在枪口下的木远乔知道小岛上的形式有多危险,手枪不认身份,击中便是九死一生。
一想到厉偌清是为了夜弦回到岛上时,木远乔又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兄弟俩同时爱上一个女人,一定会为了那个女人反目成仇吧。
他不想亲自对夜弦下手,但也不想让木卿歌厉偌清为了这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如果这一次她能死在那座小岛上,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厉至尧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死,他也不想让木卿歌死啊,一想到木卿歌曾对他展现出来的偏执和痴狂,木远乔就不想留着夜弦。
她会成为他们破坏游戏规则的最大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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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大厅里,厉偌清只对她说不要看。
那是他最后的诀别,夜弦望着眼前这个愿意为她而死的男人,一瞬间潸然泪下。
“сила и слава, победа или смертькровь и гром。”
她说了一句俄语,扣着板机的男人停了下来,他似乎很惊讶转过头盯着夜弦的脸停住了动作。
那双碧蓝色的眼瞳斜视着歹徒首领,唇瓣微动,她说着一些连厉偌清都听不懂的俄语,那是一种方言,是莫洛斯的家乡语言,也是俄罗斯最大黑帮家族的家乡语言。
【力量与荣耀,胜利或死亡,鲜血与雷鸣,我们藏于黑暗,与黑暗共生。我们立于光明,与光明为体。】
莫洛斯曾告诉过她,如果遇见国外的黑社会,如果那里面有俄国人,她只要说出这这些话那些人就不敢轻易动她。
夜弦说到了一半就被歹徒首领一巴掌掀翻在地,厉偌清想冲上去阻止却被其他两个歹徒按在地上踢踹。
首领甩了夜弦一巴掌还不够,拎起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抱摔扔到了一边,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夜弦飞了出去,在撞到一旁的桌子才停了下来,而脖子上的红色项链也因为强烈的力道甩飞到了地上,刚巧落在了迎面走来的黑色靴子前。
黑靴停了下来,两根粗长的手指缓缓捡起掉落在脚边的项链,红色的倒十字架是恶魔的象征。
“血狼,你花了很多时间了。”
那声音,低沉粗厚,夹杂着浓重的俄语口音在夜弦的脑袋里轰响。这个男人叫这个暴怒的歹徒首领血狼,夜弦不认识这些匪徒,但却认识这个声音。
“她是你那边的人!苍鹫!这个女人,是那个家族的!”
血狼咆哮着异常愤怒,中文夹杂着俄语让人很难听懂他们的对话。名为苍鹫的男人摸着手中的项链半点反应都没有,血狼情绪失控地厉害,走到夜弦倒下的地方再一次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苍鹫面前。
红色的血ye模糊了夜弦的双眼,她被迫抬头。面前的男人异常高大,她甚至都觉得他比姜堰霍震还要强大,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危险到极致。
男人看了夜弦两眼,他伸出手中的项链用已经很熟练的中文问道:“这是你的吗?小蛋糕?”
一声小蛋糕,将夜弦的记忆瞬间唤起。
在白城,到处都是罪犯,偷渡的人越来越多,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犯罪天堂。而夜弦的父亲为何会偷渡到白城,是因为一个男人。
一个背叛了家族,背叛了组织的叛徒。
夜弦慌张的连瞳孔都忍不住颤抖起来,面前的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因为夜弦想起来了,他记起了他是谁。
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扯住了自己的头套,当黑色的头套摘下来时,一张被毁了半边脸的男人正对着她笑,侧脸的伤口像是被油炸过一样狰狞恐怖,外翻的眼球早已失去了视力,但依旧留在圆形的眼眶中恐怖骇人。
男人的脖子上有一圈黑色纹身,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圈黑色纹身被割裂开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被刀从上到下的割开,原本环形的纹身完全被毁坏。
“我的小蛋糕,你长大了,长得跟你的父亲一样美丽呢!”
见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时,夜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曾经待过的地狱,就有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