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夜弦以为这句话会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却不想从眼前男人的口中说出。
“夜弦,我们分手。”
他又说了一遍,原本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少女在这一刻不知所措得苦笑起来。明明她早就想好了分手,可是当厉偌清先说出口的时候,她骤然心痛酸苦难当。
“厉偌清,你认真的吗?”她问,声音低苦。
“对,我认真的。”
他的声音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更不像是在撒气,他正在认认真真和她谈分手,这更让夜弦难过,但她没哭,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想方设法不让自己变得太狼狈。
“好啊,我们分手吧。”
她答应了,看向厉偌清的眼神装着无所谓却满是苦痛。
“那我是不是要搬走了,等回了国我得找一下舅舅他们,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收拾东西?别和上次一样把我的东西扔出来。”
她不想那么狼狈,求着厉偌清给她最后一点脸面。
男人深吸一口气,盯着夜弦的眼睛沉声说道:“S市市中心有一套200平的公寓,我会把你的东西都送到那里,等我忙完回国会帮你过户。还有A市那套房子,原本就写的你的名字,一并送你。给你创立的基金会也给你,你每个月可以从里面支取100万的零花钱,算我给你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补偿。”
厉偌清的话像极了交易,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用钱就可以补偿掉吗?她在不在乎钱,厉偌清很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厉偌清,我不要什么补偿,分手就分手,不要施舍我!”
夜弦有自己的骨气,感情无法用金钱修补,一旦出现裂痕就永远留存在那里。
“也对,我不给你,萧衍也会给你。夜弦,你自由了,不再是我的斯德哥尔摩患者了,你可以和萧衍在一起了。”
经历了这几日的痛苦折磨,厉偌清身心俱疲,看到夜弦和萧衍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都让他痛苦不堪。
他反复回味着萧衍对他说的话,他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斯德哥尔摩患者,曾经他对夜弦有多恶毒卑劣,就算是现在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胆寒,所以他想放手了,不再折磨她也不再折磨自己。
“你觉得我答应分手是因为萧衍吗?”
“难道不是吗?你并不爱我,你只是被我吓到了,因为在以前你如果不装着爱我,我就会伤害你。”
厉偌清说的没错,但这样的关系早就在假孕那件事之后就改变了。
“萧衍很好不是吗?他的身份家世和我不差多少,他的教养性格比我好上太多,他很温柔也很聪明,不会像我这么霸道,也不会像我一样喜欢逼迫你。和他在一起,他会一直宠着你。”
厉偌清想用这些说服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语气酸涩,他不想承认萧衍比他好,更不想让夜弦选他,可那又怎样,他已经主动提了分手,为什么又要Yin阳怪气地说这些呢?
“他还能给你资源,捧红你帮助你,而我只会让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学着去讨好谄媚我的父母。”
她有太多的理由离开厉偌清,而他也在一样一样细数,厉偌清尝试着感同身受换位思考,所以现在才这么坚定地提出分手。
“我让你受尽委屈,让你被人冤枉无人道歉,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你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我也没有其他办法补偿你,房子和钱是我能给你的最后补偿。你不要我也会放在那里,名字只会写你,钱会自动到账。”
给她最后的生活保障,这是厉偌清早就想好的。他不会让夜弦再过以前的穷苦生活,这是他给她准备好的退路,从此之后他不会再干预夜弦的生活,不会再在乎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
这一次绝情的是厉偌清,被情所伤的却是夜弦。她终于体会到了失去所爱的滋味,那种钻心的疼痛,一阵阵闷在心口,压抑得几乎窒息。
厉偌清说完了,他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转身离开的时候夜弦才说出了话,“厉偌清!”
男人停下了脚步,他说出了最绝情的话,心里却还是期待着夜弦能挽留他,失恋的痛苦比以往任何的伤痛都让他难过。
“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也不用担心我会突然后悔。我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夺权游戏里了,不会再被儿女私情绊住脚步,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冷静。”
厉偌清说完继续往前走,夜弦追了两步叫他,“你真的觉得我是因为萧衍才愿意和你分手的吗?”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厉偌清站在原地,背着夜弦的脸上早已满是泪痕。
“我知道,因为我伤害了你很多次,萧衍对你好没有错,错的是我。”
厉偌清认清了自己的过错,也不想再用自己的任性和霸道逼迫夜弦接受自己,厉至尧说得很对,他不能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要学会成长。
可是爱一个人,哪管对错呢?
他走了,背影逐渐模糊,夜弦站着却慢慢弓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