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不知他何意。
宋云澜玩笑般叹道,“我就是在想,云腾要是有许相,便无虞多了。“
许骄看了看他。
他脚步停下来,目光正好停留在一湾池水中,仿佛刚才的话,是许骄听错一般。
池水中,是一池锦鲤,应当是临近这处人家养的。
宋云澜看了看,“在这里养锦鲤倒是别致。“
许骄附和,“是。“
宋云澜仿佛随意般道起,“在东宫的时候,我记得陛下就有一位锦鲤,叫许骄?”
许骄微怔。
宋云澜继续道,“我记得陛下是说,东宫伴读那么多,他同许相的八字最合,有助气运,我一直以为陛下是玩笑话,后来陛下登基,许相入朝,是一路平顺,陛下的眼光的确好。”
许骄看他。
宋云澜温和笑道,“玩笑话,许相别当真,朝中都知陛下倚重许相,许相的才干朝中皆知。”
许骄也礼貌笑道,“不当真,清和跟了陛下多年,陛下口中是不是玩笑话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宋云澜看了看他,也跟着笑了笑。
两人继续往前走,河堤很长,杨柳垂垂,宋云澜继续道,“许骄,你是个好官,但你太站在陛下的立场,分得是君忧。”
“昱王以为如何?”许骄顺势问。
宋云澜开口,“民贵君轻,天子是上位者,你是宰辅,宰辅当多站在百姓立场,权力才能相互制衡。”
宋云澜叹道,“许相,你能做得更好……”
许骄转眸看他,目光探究。
宋云澜却温和笑道,“我不在朝中,随意说的,许相不必上心。”
“昱王说的,清和记下了。”许骄应声。
两人边走边停,差不多一个时辰,行至码头处,宋云澜道,“桃江鲫鱼,鲜活味美,一道用饭吧。“
许相应好。
雨宴是在游船上,游船自码头驶出,在河中现捕捞而后做汤做菜,端上来的时候,所有的菜都是新鲜的。
宋云澜同许骄在二楼圆桌落座,宋云澜道,“正好许相在,替本王捎些东西给陛下,再给陛下带几句话。”
这是今日来的正事,许骄颔首。
宋云澜身后的内侍官上前,将两本册子递上。
宋云澜一面接过,一面道,“陛下生辰,我要去庆州治病,来不及回京中了,这两本册子,还请许相代为呈给陛下。”
许骄接过,见是两本都是佛经名字。
许骄虽不明白宋云澜为什么要让她带佛经给宋卿源
,但是当着宋云澜的面,许骄不方便翻阅。
反倒是宋云澜自己开口,“这是我替陛下抄的佛经。我身子不好,不能替陛下分忧,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望陛下龙体康健,四海升平。”
许骄怔了怔,原来这两本佛经是他抄给宋卿源的……
既对方提及,许骄顺势翻了翻,字迹工整,赏心悦目,是费了很多心思和功夫的生辰贺礼。
宋卿源很少同她提起过昱王,昱王在朝中也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凡云腾的事,宋卿源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云腾的官吏也是,几近容忍。
许骄对昱王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云腾的官吏犯事,按律挡收监十年期,但宋卿源压了下来,让昱王自行处理,这就是放过的意思,但是与昱王将犯事的官吏收监二十年,并上了折子细数自己病体,没有好好看管云腾,罚了三年的封地税赋上缴国库。
宋卿源没说旁的,但此后,能变相弥补的其实都弥补回去了,只是昱王都退了。
在朝中也好,在宋卿源心里也好,昱王都与世无争。
宋云澜又道,“也劳烦许相同陛下说声,今年年关,我入京看他。”
许骄收好,“清和一定待到。”
言辞间,渔家的菜,一盘接着一盘端上来,还有鲜美的鱼汤,色香味俱全。
“许相随意,我这里没这么多讲究。”宋云澜话不多。
许骄也动筷子。
有侍者上来盛汤,“汤要乘热喝。”
许骄道谢。
这汤里应当加了羊rou,所以不仅有鱼的鲜味,还有羊的香味,混在一处很香浓,有点近似于许骄之前喝过的羊rou汤,只是羊rou的部分更少些,多了鱼的味道。
蒸鱼,炖鱼,油炸,还有凉拌的鱼鳔……
全鱼宴很诱人。
许骄用了不少。
差不多时候,内侍官上前给她斟酒。
许骄看了看宋云澜,见宋云澜杯中只是温水,许骄也道,“我不饮酒。”
内侍官顿了顿,询问般看向昱王。
宋云澜莞尔,“许相不必顾忌我,我是在服药,许相不用。”
许骄道,“我平日都不饮酒。”
她喝酒容易醉,除却上回替齐长平送行之外,她只会在宋卿源和
岑女士跟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