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好气好笑。
“走吧,许骄,你不饿吗?”魏帆起身牵她,“吃饭去。”
许骄并不想和他一起,但还不清楚魏帆的口风,又怕魏帆戳穿她,尽量不冲突。
“……去哪?”许
骄问。
“酸辣粉啊,你不最喜欢那家酸辣粉吗?”魏帆记得在东宫的时候,但凡休沐,许骄旁的地方都不去,不去游泳,不去斗蛐蛐,不和大家去喝酒,除了看书,就是跑去西市吃酸辣粉。
许骄叹道,“我昨天才吃过了。”
她昨日是同齐长平一道去的。
魏帆笑,“我还没吃,接风。”
许骄无语。
“相爷……”老板娘已经打听到深紫色朝服的是当今相爷,她怎么都没想到当今相爷这么年轻,而且还在她家吃了十年的酸辣粉。
许骄笑了笑,“照旧老板娘。”
“好。”老板娘笑着应声。
老板娘又看到魏帆,顿了顿,仿佛还有些印象,忽然想起,他离开有段时间了,但是很早之前也同相爷一道来过,而且,两人还时常比谁吃得更酸更辣!
老板娘笑起来,“我记得了,加麻加辣加酸!”
魏帆颔首,“劳烦了。”
许骄惊呆,看来过了六七年,老板娘对他的印象还很深刻……
等两碗酸辣粉都端了上来,明显魏帆的那碗霸气得多。
许骄皱了皱眉头,从气势上她就已经输了。
魏帆笑,“不比了?”
许骄睨了他一眼,没应声。
以前两人总比。
但现在许骄怕长痘,怕上火,还怕像上次那样胃疼……
宋卿源背她去看大夫的时候,她真的很不舒服,要不是在宋卿源背上,她可能要疼哭。
许骄淡声道,“不比了,年纪大了。”
魏帆调侃,“怎么会?不是许骄永远年轻貌美吗?”
许骄刚吃进去一口,听到他口中这句,顿时呛得眼睛里都仿佛进了辣椒一般,眼泪忽得就出来了。
魏帆口中刚才那句实在太过突然且骇人。
那时候她和傅乔女装被他撞见,她那时同傅乔说的那句话正好就是,许骄永远年轻貌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冷不丁听到这句,许骄想死的心都有了。
魏帆是故意的!
许骄一面咳嗽,一面恼意,“我警告你魏帆!”
魏帆递水给她,她还是喝了。
终于不怎么呛了,魏帆才道,“
放心吧,不戳穿你,要戳穿早戳穿了……”
许骄噤声。
魏帆淡淡笑道,“许骄,是我比不过你,我在军中升一级,你就升两级。我做到军中主帅,你已经是宰相了。”
魏帆忽然这么说,许骄反倒不怎么好说话了。
等两人终于都吃完了酸辣粉,许骄准备回家中了,魏帆开口,“一道走吧。”
许骄疑惑看他,“去哪里啊?”
“你家啊~”魏帆理所当然。
“你去我家干嘛?”许骄浑身的刺都要竖起来了。
魏帆笑道,“你娘,我一直唤岑姨,你是不是忘了,你娘和我娘是闺蜜,我从小到大都唤岑姨的。”
好像是……
许骄干脆,“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魏帆问。
“住太远。”
魏帆应道,“太远了,我就在你家对付一晚上,明日一同早朝。”
“不行!”许骄斩钉截铁。
魏帆温声道,“我给岑姨去过信了。”
许骄:“……”
魏帆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长长的,长长的,又被拉长的路,终于到了陋室。
魏帆叹道,“你住这么远干嘛?”
许骄道,“清净。”
许骄又补充道,“没有那么多喜欢窜门的人。”
魏帆忍不住笑。
等下了马车,魏帆跟着许骄一道入内,还真的是传说中的破屋子三间……
“岑女士~”许骄在前,魏帆在后。
岑女士看到魏帆时,微微怔了怔,忽然间,又认出他来,“魏帆?”
魏帆大方上前,拱手道“魏帆见过岑姨。”
他是岑女士闺蜜的儿子,早前还在京中的时候,走动就多。后来举家迁出了京中,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又尤其是魏帆早前去了军中,应该有六七年了。
眼下忽然见到,岑女士眼中都是亲厚。
“早前还收到你的信,什么时候回京的?”岑女士笑着问。
魏帆道,“今日刚回京,正好同阿骄在一处,就来看岑姨。”
他忽然唤阿骄,许骄诧异看他。
他却大方自然。
岑女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阿骄,仿佛忽然会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