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想起宋卿源同她说起,你带带沈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许骄有些懵,魔怔了。
等到许小骄终于肯老实趴在案几上,许骄也终于可以继续心无旁骛得看卷宗,时间又过去得很快,许骄面前剩下的二分之摞卷宗,只剩下了早前的四分之那么多。
内侍官每隔段时日就会入内,给她添茶和磨墨。
许骄看得认真,没怎么觉察。
面看着卷宗,面批注,落笔,相爷认真的模样内侍官都佩服。
只是黄昏前后,又听到与山阁苑外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许骄思绪,许骄抬眸,见是子松慌里慌张跑来,“相爷!“
子松很少这幅模样,许骄又联想到宋昭和麓阳候还在宋卿源那里,许骄起身,“怎么了,子松?”
子松叹道,“相爷,陛下同麓阳候争起来了,麓阳候倒是没什么,陛下气得病翻了,直咳都喘不过气来,太医方才去了,相爷您也去看看吧。”
许骄隐在袖中指尖攥紧,想起宋卿源直同她说起的,等朕伤好的……
脚下刚迈步,又想起宋卿源同她说的,你在与山阁呆着,别掺和。
许骄顿了顿,迟疑了片刻,还是拎了侧外袍同子松道下山去。
她到的时候,麓阳候和宋昭都在苑外,明显很紧张,两人脸色都有些煞白,许骄到的时候,两人都看向许骄。
许骄看他二人神色,猜到子松说得不假,又正好太医拎了药箱从寝殿中出来,脸焦头烂额的模样,麓阳候和宋昭赶紧迎了上去,问起具体。
朱全顺叹了叹,沉声道,“两位借步说话,别吵着陛下歇息。“
麓阳候和宋昭心中都跟着紧,不得不跟着朱全顺道出了苑中去。倒是大监见到许骄,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相爷?
目光朝侧看过去,见是子松同相爷处,大监忽然会意,是子松去叫的相爷来。许骄目光从朱全顺几人收回,看了大监眼,心中正担心着,便不等大监开口直接去了寝殿中。
“诶,相爷……”大监又不好高声,怕将刚被朱全顺领走的两人又引回来,大监看了看子松,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子松忽然也意识到闯祸了。
大监连忙跟去。
许骄入内,脸上都是紧张神色,宋卿源眉头微微皱了皱,“不是不让你来吗?”
许骄眼眶有些红,想起刚来灵山那天,宋卿源就躺在榻上睡着,脸色有些苍白,方才听到子松口中说起他病翻了,许骄心中是真担心了,当下,轻声道,“你没事吧?”
宋卿源拢眉,“谁告诉你的?”
大监跪下,扇了自己嘴巴,“老奴时糊涂。”
宋卿源看了大监眼,没有拆穿,“出去。”
大监明显听出天子不高兴,赶紧退了出去。
寝殿内就剩了许骄和宋卿源两人。
“朕让你呆在哪儿?”宋卿源问。
许骄咬唇:“与山阁。”
“那你就不能好好听朕的话?”见她眼底微红,方才是真担心他了,宋卿源语气软了下来。
许骄低头噤声。
“过来。“宋卿源淡声。
许骄上前,宋卿源看着她,低声道,“朕是傻的吗?他们个倚老卖老,个胡搅蛮缠,朕同他们耗着?不知道咳嗽几声吓唬他们?”
许骄愣住,rou眼可见的眸间清亮起来,他……他装病?
宋卿源无语看她。
许骄语塞,她怎么会想到?她真以为……
只是很快,许骄心中又反应过来,宋卿源才不会至于这么沉不住气,被个麓阳候和个宋昭气得病翻了,光看他有耐性将京中这些人和事凉了这么久,就应当想得到了……
许骄觉得自己方才定是傻了,不光今日,即便是明日,宋卿源也有办法应付麓阳候和宋昭两人,她是多此举担心了。
“……那我回去了。”许骄轻声。
他伸手握住她手腕。
许骄转眸看他,他低声道,“……别走了,陪朕会儿。”
……
龙塌上,宋卿源拥着她入眠,两人都没说旁的话,安静得躺在处。
宋卿源虽然借朱全顺将麓阳候和宋昭支开了,但早前双方确实争执起来了不假,宋卿源大病未愈,即便先前是装的,也有窝火在。
过了很久,宋卿源才安稳睡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稍许,许骄才慢慢撑手起身。
已经入夜很久,许骄下了龙塌,又伸手拿了侧的衣裳,去屏风后穿好。
出寝殿时,是子松在当值,子松见了她出来,上前,“相爷,今日是奴家糊涂了。”
“大监呢?”许骄问。
子松道,“师父这两日不来寝殿这里伺候了……“
许骄心知肚明,宋卿源的事大监心中清楚,但子松并不知晓。子松是真以为宋卿源出事了来找她的,宋卿源迁怒,大监便扛下了此事,没说子松的缘故,但宋卿源心中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