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同朕去与山阁,还是回龙塌躺着\"宋卿源淡声。
“我去!”她顺着台阶就下。
宋卿源看她,她咬唇道,“可是我脚疼。”
……
其实许骄并不是那个意思,但宋卿源又背了她去与山阁。
与山阁同寝殿不远,但需要上山,宋卿源背着她,许骄轻声道,“你伤还没好?”
宋卿源淡声,“朱全顺让我适当负重。”
“……”许骄语塞。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她正好趁四下无人,只有子松抱着许小骄和禁军远远跟在身后。
宋卿源没说话。
许骄道,“我错了,宋卿源,我不是想特意……”想了半晌,也没找到合适得词,最后硬着头皮道,“我不是特意轻薄天子的,我是喝多了。”
“你这个时候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宋卿源侧眸看她
许骄赶紧噤声。
等到与山阁,宋卿源额头出了层浅汗。
他要来,子松提前让人备了茶和水果,点心。
许骄脚不怎么方便,正好案几上是她前日未看完的书,许骄怀中抱着许小骄,窝在小榻头看书。
宋卿源在与山阁的书架上挑书。
阁中宁静,山中亦有鸟鸣,是难得得淡雅闲适。
只是忽然,山中又下起雨来。
雨势有些大,与山阁内可以听到雨声,是在京中听不到山间雨声。
许骄转眸看了看,越发有些喜欢起这个地方来。
在宋卿源之前,历代君王每年,或是至少每六年都会腾出些时间来这里小住几日,许是也是浮生偷闲来的。
许骄面翻着书,面脑袋侧过,远远望向书架处,正在耐性挑书的宋卿源。
他就算不是天子,也是个很喜欢读书的人……
许是觉察到她的目光,宋卿源转眸,许骄赶紧把书架起来,将目光挡住。
宋卿源没有戳穿。
许骄再放下书册,又远远看了宋卿源眼,至少在这里几日里,都没见宋卿源管过朝中之事,除了他正在养伤之外,她其实也猜的到,他是特意的。
梁城之事已经解决,但朝中定还有很多人同梁城之事有关。
宋卿源调了禁军去梁城,但口风很紧,分消息都没有外泄,而后又借祈福的名义在庆州呆着,还将她也叫了来,他同她都不在京中,梁城之事肯定有人坐不住。越坐不住,又越没人看着,才会越容易露马脚。
宋卿源早就有思虑了,所以让她别管梁城之事。
帝王心思,果真深不可测。
许骄没拆穿。
反正,她也可以顺带多放几日假……
带薪假!
等宋卿源取了书册折回,许小骄已经见异思迁得跑到宋卿源怀中去了,许骄懊恼得想,原本也是人家的猫。她端着手中的书册,眼睛却偷偷瞄了过去,见宋卿源面看书,手面轻抚着许小骄背上的毛,许骄顿了顿,忽然想,他昨晚……是不是也将她当宠物了?
这个念头让许骄很有些沮丧。
……
很快又至晌午,子松送了饭菜来。
宋卿源用过饭,在小榻上午睡了会儿,看模样,是想下午的时候都在与山阁呆着了。宋卿源的确整个下午都在与山阁中呆着,逗逗猫,看看书,近乎没怎么同她说话。
眼下他同许小骄都比她亲近。
宋卿源大多时间都在看书,好似被本书吸引住了,黄昏用过晚饭后,也在与山阁呆着继续看。
黄昏过后,山中就开始下大雨。
今日倒是下第二场了,只是这场又大又久,宋卿源看了看天色,“今晚就在这儿歇下吧。”
子松会意。
与山阁虽然是藏书阁,但是帝王有时候在此处理公务,所以是有寝榻的,寝榻是在书架里面那端,小榻是在书架外面那端。
子松出去的时候,许骄在小榻上看书,风雨都有些大,内侍官将窗户都关好,只有留了些透气。小榻侧的案几上点了夜灯,许骄看着看着寐着了,醒来的时候不知什么时辰了。
许小骄不在她这处,应当是去宋卿源这里了。
窗外狂风骤雨,吹得窗户滴滴答答作响,窗外还有树影摇曳,许骄莫名有些怕,也失了困意,又见寝榻那头的灯光还是亮着的,宋卿源还没睡,她莫名往宋卿源那处去。
果真,见宋卿源还醒着,“陛下还没睡?”
宋卿源看她。
许骄脸红了,硬着头皮道,“方才有山鼠,我有些吓倒了……”
宋卿源看了看她,“我有事同你说。”
许骄正好上前,在案几侧的软蒲上坐下。
“沈凌没死,被禁军寻到了,我让他现在东林苑养伤。”宋卿源思量了日,还是决定同她说起。
许骄惊讶。
宋卿源继续道,“你觉得沈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