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恼,亦凛声。
许骄许久都没有听他训她了,耳根子非常不舒服。
平日里断然不会,但眼下,许是酒意上头,凑到他跟前,罕见得莺声燕语,“怕,怎么不怕,心里可害怕了……”
她最后那声“了”字,似落在他眉间。
宋卿源怔住,耳后微微一红,没有吱声。
许骄继续晕乎乎道,“我知道他喜欢与人拔刀相向,也知道自己会怕,所以一路上都让葫芦在我面前拔刀,一直练习看拔刀,看到麻木了,我才敢去的北关驻军。但是从营帐出来的时候,还是吓得腿软了……”
“不,不对!我才没有腿软!”
“对,我是许大,它是许二,这是许三,一二三~”
宋卿源知晓她是真喝多了。
他抱她起身的时候,她还迷迷糊糊得说着,“宋卿源,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皱眉,“没大没小……”
她反正已经语无lun次,“我是许大骄,天生骄傲的骄!”
他好气好笑。
放她上床榻的时候,她已经阖眸睡了。
因为生得好看,入睡的时候,眉眼间都是Jing致,动人心魄。
他亦饮了酒,坐在床榻一侧看她,想起方才她说的因为害怕,所以去北关城驻军前一直让葫芦在她面前拔刀,一直练到不眨眼才敢去的军中……
——曹复水那里,朕有安排,你Cao得什么心。
——胆子小,充能耐的时候大。
还有,上次是你先亲的朕。
自己都忘了……
第009章 岑女士
许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迷迷糊糊从榻上撑手坐起,微微睁眼,觉得眼前的环境熟悉是熟悉,但一定不是她家中。
许骄乍醒,这里是明和殿的偏殿!
昨天是宋卿源生日,她喝多了,留在宫中过得夜。衣裳还是昨晚的衣裳,没动过,衣裳上还沾了一股子没有散去的酒味。
偏殿中没有旁人,只有大仓小仓在偏殿中的桌案上陪着她。
许骄心中唏嘘一声,鬼鬼祟祟溜出偏殿,却一头撞上惠公公。
“相爷您醒了?”惠公公就守在偏殿门口。
许骄佯装淡定,“唔,陛下呢?”
惠公公叹道,“早朝去了,都去了好久了,临走前嘱咐奴家在偏殿这儿守着,不要旁人打扰相爷歇息。”
“哦。”许骄又问道,“昨晚喝多了,陛下一直在偏殿?”
惠公公笑道,“哪能呀?陛下昨晚回了寝殿,相爷一人在偏殿。”
许骄心中微微舒了舒。
惠公公又问道,“陛下还说,相爷若是醒了,让奴家送相爷出宫。”
许骄巴不得。
……
眼下这个时辰还在早朝,她从内宫门出,再步行至中宫门处也不会被旁人发现。宫中的马车停在中宫门处,许骄上了马车,马车晃晃往外宫门驶去。
马车上,许骄眉头越皱越紧。
越想越觉得有些对不起岑女士。
临近外宫门了,许骄忽然撩起帘栊,“停下停下。”
驾车的内侍官愣住,许骄叹道,“回去!”
内侍官连忙驾车返回。
惠公公这厢才让人打扫着偏殿,惠公公自己抽空喂着大仓小仓呢,忽然有内侍官快步入内,“公公,相爷回来了。”
“一准儿是落东西了。”惠公公问起一侧收拾的内侍官,“有看到相爷的东西吗?”
“不曾。”打扫的两个内侍官皆应声。
相爷要出入,宫中都是不拦的。
惠公公迎上的时候,正好遇到许骄折回,“相爷可是落东西了?”
“嗯!”许骄入内,惠公公也跟着入内。
惠公公刚开口,就说了一声,“相爷,没看到您的……”旁的字眼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许
骄径直走到桌案前,伸手将笼子拎起来,转身要走。
惠公公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相爷,这不是……”
许骄也停下,仿佛也觉得不怎么好,遂朝惠公公道,“纸笔。”
惠公公连忙去取。
许骄大笔一挥,又从袖间取出那把匕首,一起放回桌案上,而后出了偏殿。许骄拎着笼子,脚下生风,一路似做贼一般,生怕赶上宋卿源下朝的时候,被他逮个正着,又要见他发作。
上了马车,许骄叮嘱,“赶快走,中途别停。”
内侍官应声。
许骄抱紧怀中的笼子,等到马车安稳出了外宫门,许骄才心中一缓,总算把岑女士的礼物偷回来了……
***
马车缓缓在长天湖畔停下,许骄抱着大仓和小仓的笼子下了马车。
这处湖泊叫长天湖,私家湖泊,名字都是她取的,水阔长天,意思是天水一色。许骄没敢让马车送到屋中,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