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居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踏步上前去看宣亦郁刚才做的画,那张画非常空旷,只有一汪宁静的水,岸边生着一株苍绿的柳树,柳叶因风微扬,然湖水却不起波澜,逻辑矛盾却糅合的十分协调……
“画的如何?咳咳……”宣亦郁好奇地问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柳居奇叹口气,实在无法形容出画里想要表达的意味,便念出了此刻印上脑海的佛偈。
宣亦郁忍不住笑了,咳着道,“罢了罢了,人生难得遇一知己,小柳比这两个呆鹅聪明的多。”
宣亦辰只是淡笑着不说话,宣亦曦则不甘不愿地哼了一声,小乱看着柳居奇,心中泛出中陌生的感觉,以前的柳絮虽然也偶尔喜欢念些风花雪月的词句,却往往都是自怨自怜的感慨,从没像现在这样闲适而写意。
柳居奇拍了拍比自己高不少的宣亦郁道,“真是奇了,我也觉得你很亲切!”
宣亦郁把画题了字卷起来,递给柳居奇,“呵,虽然笔拙,但这画我的确喜欢,既然和小柳有缘,就以此画相赠吧。”
柳居奇高高兴兴地接过来道,“哪里的话,你这幅可是比我房里挂的美人图高明许多,你们要急就先走吧,我和小乱难得来一次”洛神阁”,一定要好好长长见识。”
刚才还对柳居奇热情搭讪的宣亦曦,眼瞅着那张俊脸已经越来越黑了,宣亦辰不禁笑道,“也是,再不走四弟又要霸道的发火了,我们可约三日后的早晨于此相见,到时候好好聊聊。”
宣亦曦不满地瞪着宣亦辰,“二哥,我看明明是你怕回去的迟了父亲会发火吧?偏还要拿我做幌子!”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宣亦郁和柳居奇又说了几句,这才轻轻咳嗽着和他们离开了。
柳居奇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地看了一遍排满案几、置着文房四宝的二层,尚有几人在伏案作画,但气度明显不是他们要寻找的太子,柳居奇站起来道,“小乱啊,我看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要么再去三层碰碰运气?”
小乱哭笑不得道,“我的好哥哥,你都收了人家的画了,我们的任务可算是完成的漂亮极了。”
第十一章 宫廷秘闻
“啊?”柳居奇呆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展开了那副湖柳图,倒吸了口凉气,“我的妈呀……这是太子真迹?!”自己的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一点儿啊……接着又喜滋滋道,“这画……拿出去能卖多少银子啊?”
小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柳哥哥,你的眼睛被银票煳住了吗?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好啦,我知道的……”柳居奇叹口气,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那幅画,望向了窗外的梧桐道,“我真是不懂,他们兄弟和乐融融,太子又是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燕肃澜要我们这么做?”
小乱摇摇头道,“柳哥哥,你根本不明白形势,现今皇上已老,而成年的皇子就这三个人,表面上太子宣亦郁稳坐位置,内有二皇子宣亦辰辅佐朝纲,外有四皇子宣亦曦征伐沙场,但其实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皇宫中的亲情,即使太子和二皇子是孪生兄弟,也不会像表面上一样单纯。”
柳居奇原本被阳光蒸的暖暖的身子一下子拔凉,有些不忍心如水如墨的宣亦郁就这么被人无助的算计,那幅画正有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无奈,可是凭自己蚍蜉之力,难道还真想撼树不成?现在自保尚且困难,更何况别的。
“柳哥哥,我们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宫主的目的谁都不知道,也许是一时心血来chao,也许是步步为营,不是我们可以干涉的。”小乱明白柳居奇的于心难忍,但不得不适时地提醒一番。
柳居奇嗯了一声,复又问道,“你说成年皇子只有三个?宣亦曦不是四皇子吗?那三皇子呢?”
小乱道,“二十年前,柔妃娘娘怀子九月,眼看着就要顺利产下风国第三位皇子,谁知道夜里寝宫失火,天干地燥下火势凶勐,将宫殿都烧塌了,怀子的柔妃和十几个宫娥尸骨无存。虽然小皇子尚未出世,但依旧赐了封号,名为宣亦缅,柔妃加封皇贵妃,立衣冠冢于皇陵,以彰皇上的仁恩厚爱。”
柳居奇先是听得有些感概,又笑着捏了一把小乱的脸蛋儿道,“你可真是个活宝贝,什么都知道——要不是你认识那几个皇子,没准儿我还要满京都的找人呢,哈哈哈!”
小乱笑得无奈极了,“柳哥哥……”
“好了,这些宫廷秘闻我们就先放一边儿吧,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晚上的表演应付过去……”柳居奇一边说一边沮丧地耸耸肩,“你说我要么上去说段儿相声?”
“相声?相声是什么表演?”小乱大惑不解。
“和说书差不多吧。”柳居奇愁得一个头三个大,上辈子自己只会死读书,对唱歌或是器乐没有多少天分,记得初中那次班级合唱,老师说学校规定不允许缺人,就把他安排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还嘱咐他只许做口型不能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