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化妆师拎着化妆箱走了。
谈薇擦好防晒, 捧着书坐在老榕树下的矮凳上看, 孔粒跑来, 迷惑不解道:“薇薇姐,我刚看到余霜, 跟新来的杨晴,都在争奇斗艳, 要化妆师给她们花的漂亮些。你怎么就不争不抢的?”
谈薇不轻不慢道:“有些东西命里注定,抢不来的。”
孔粒恍悟, “薇薇姐美貌有目共睹, 素颜也能完败她们。”
“这场戏份,以盛桃的心机,是不会盛装出现的。”她耐心解释,“她的骄傲与从容, 是骨子里的。”
“说得好!”霍凛逸走来拍手称快,“你果然对盛桃有自己独道的见解。”
谈薇恭敬道:“导演早。”
“早,在看什么?”其他人一早上到来都sao动急躁得跟猴子似的,唯有她从容自在,别具一格,霍凛逸是打心底喜欢这小姑娘。
谈薇沁着笑:“拉斐尔油画作品集。”
“都看出什么了?”
“看帅哥。”
“沈炼舟不够你看?”霍凛逸打趣。
还未等谈薇答,化妆室外突然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声,众人好奇看去。
少顷,杨晴捂嘴跑出来,看到霍凛逸,眼泪刷地掉下来了。
“导演!导演!”
霍凛逸看到她的脸,黑成了锅底:“怎么回事?”
*
五分钟后,来龙去脉大家都一清二楚了。
简而言之就是化妆师用新买的唇釉给杨晴涂抹时,没多久就过敏了,嘴唇红肿一片,像是被蜜蜂蛰了。
杨晴登时怒火冲天,直嚷嚷化妆师害她,她嗓子哑,再加上嘴唇肿,嗓音支离破碎,望着霍凛逸,眸中含泪,委屈极了。
化妆师直呼冤枉:“我一个小小的化妆师,为什么要害她。”
杨晴经纪人立马护犊子:“谁知道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在场鸦雀无声,盯着化妆师。
化妆师后怕的扫了一圈,然后目光一亮,钉在谈薇身上。
“这支唇釉本来是要给谈薇抹的。”化妆师慌不择路,一心只想给自己摘干净,“不过她没涂,说要素颜。然后中途我接了个电话。”
她话中有话,剑指谈薇,众人目光又齐刷刷投到谈薇身上,难以置信。
却见当事人坐在矮凳上无波无澜、稳如泰山。
直到霍凛逸直接点名:“谈薇,你怎么看。”
原本捧着画集作壁上观的谈薇只好放下画集,起身,先让化妆师将唇釉拿来。
霍凛逸助理小宋一向灵活,早在事故发生时,就已封存唇釉,此刻他将唇釉递给谈薇。
谈薇旋转开盖子,先在唇刷与ye体唇釉上闻了闻,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挽起袖子露出白玉手臂。
她用唇刷在手臂上刷了一道,之后又重新沾了些ye体唇釉在手臂上又刷了一道。
霍凛逸匪夷所思:“你这是干嘛?”
谈薇微微一笑:“等会就知道了。”她重新将盖子拧好,看向化妆师,嗓音如同三月倒春寒般冷冽:“你把这支唇釉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一遍。”
化妆师微顿,一五一十道:“这支唇釉我昨天入手后就一直在化妆箱里放着,今天早上还在谈薇面前拆封的,之后谈薇不化妆我就去给余霜化了,余霜不喜欢这颜色,我就重新放回化妆箱,给余霜化好妆后我就给杨晴化了,但我没想到她就过敏了,我确定除了我打电话那段时间,没人动过,不信去查摄像。”
“众所周知,化妆室内并没摄像头。”谈薇举起唇釉逼近她嗓音徒地凌厉:“那么也就是说这支唇釉除了那段你打电话的时间,一直在你手中?”
化妆师肯定道:“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电话,打了多久?”
化妆师打开手机:“从早上八点半开始,一共打了三分钟。”
谈薇捏着唇釉放大在她眼前:“所以你是怎么立刻确认是这支唇釉的问题?并且把祸水往我身上引的?”
化妆室瞪大眼睛:“不就是涂了唇釉后出问题的吗?”
谈薇微微一笑,化妆师顿觉不妙,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谈薇转头看向杨晴。
“你是过敏体质吗?”
杨晴直率地说:“是,我过敏食物有很多,所有虾都不能吃,还有一些水果,比如桃子、芒果等。”
谈薇继续循循善诱问道:“那么你有没有过误吃到这些食物的时候。”
“有啊有啊!”杨晴心直口快,“今天早上.”她说完立马长大嘴巴,求救地看向她经纪人,她经纪人痛心疾首的样子。
众人目光齐刷刷盯着他。
霍凛逸厉声问:“你今天早上怎么了?”
杨晴掩唇咳嗽几声,才眼泪汪汪道:“我,我早上来的匆忙,就误,误吃了一点我哥的芒果干,但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