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那幅画从来都不是美丽祭品,它自有它的价值。
多行不义必自毙,江丹迟早会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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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病房内,江家人一茬一茬地来看江丹。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江柠单独留下来,看着恹恹的江丹,哭得梨花带雨。
“堂姐,你不用担心。看这情形,他是要回去跟谈薇断了,才会正式来跟你见面。”江柠士气大振,“他这么把你放心上。”
“恐怕不是,那天在画展,他也就呆了十分钟走个过场而已。”江丹心有戚戚,“今天更是因为谈薇离开了就置我不顾。你不知道,五年前,我误会他的时候,也没见他追上来。”
“他这是避嫌啊!”江柠捡起一只苹果,拿起水果刀削起来,“不想让你置入难堪的处境,等谈薇那边处理好了,他肯定会来找你。”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我看今晚闹成这样,八成就分手了。”她哼一声,“别人不晓得,但我知道谈薇是个倔驴子,她不会再回头的。”
江丹没吱声。
江柠目光扫到门外站着的沈炼舟,激动地抓着江丹的手,雀跃地说:“你看他还不是急着来看你了。”
见沈炼舟没进来,江柠皱眉,蹬蹬蹬走出门外,质问:“你讨厌我算了,可我堂姐今天出这么大事,你也不在乎吗?”
沈炼舟冰冰凉凉地说:“怪我了?”
江柠一噎,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知道你还气表姐是不是,气表姐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跟那个男画家一气之下远走高飞。”江柠不吐不快,“可都过去了。”
“怎么说都是因为你。”江柠很是为江丹抱不平,“你以为堂姐为什么要出国当个流浪画家,就因为你曾夸过一个女孩画的好,她才夜以继日绘画,缺失了多少本该属于年轻人的青春时光。”
“她为了绘画,寻找灵感,翻山越岭,上天入地,涉过多少危险,你知不知道?”
她越说越激动:“她这几年在国外过得风餐露宿,到处绘画开画展,还不是想你认可她。想你主动跟她破冰。”
最后她盖棺定论道:“堂姐一直在等你,你们都是倨傲的人,当初被Yin险小人拆散.”
“不要说了。”高级病房内,江丹艰难地撑开眼皮,看向门口,虚弱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江柠焦急:“堂姐!”
沈炼舟扫了她们一眼,故意忽略江丹渴盼的眼神,抬脚迈入病房。
沈炼舟闻着病房内充斥着茶花味的淡香,看向病床上的江丹,面无表情地问:“好点了吗?”
打着点滴的江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听到他低沉冷冽的声音,江丹举起扎着针的手臂盖在眼帘上,“灯太刺眼了,能关掉吗?”
沈炼舟向前几步,抬手关掉灯,高级病房里只留着窗口洒进来的细微灯光,以及仪器上的红绿指示灯。
“沈炼舟,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江丹望着窗外霓虹灯光下的夜色,雨丝像断了线的银丝不停抖动,像是她此刻缱绻又不安的心思。
“你也曾经救过我,”沈炼舟走向窗口,目光落向床上的人,面无表情。“两清了。”
“什么?”江丹难以置信,笑容凄楚,可惜房间太暗了,她无法让他看到。“那晚,也是好黑,我看不清你的脸。但我记得你的气息,沈炼舟。”
她嗓音低柔,像是情人的绵绵絮语,似要勾起他的回忆,但她又不能说太多。
沈炼舟脸有动容,他看向窗外,那些夜晚没有灯,黑漆漆的,连一丝光亮都没有,比今晚还黑暗透了。
第24章 “跟我来。”
那是五年前, 沈家内部斗争最为激烈残酷的时候。
某日,他中了堂弟沈晋安的埋伏,被关在一座黑漆漆的地下室里, 一丝光都没有,只能偶尔听到滴滴答答的流水声。
前几天还会有人给他一些口粮,可后来再也没有人关心过他。他以为他会命丧在那里。那里暗无天日、窒息、冰冷。
他绝望、挣扎、妥协, 平静地等待生命的总结。
纤长浓厚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他眼前忽然出现一丝光亮,照着他的睫毛呈现出金黄色,那一瞬间的回光返照,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阔开的视野里,是nainai慈祥可亲的笑容,笑纹像是散开的涟漪, 印着岁月的宽容与了然。
那是全天下最温柔、对他最好的nainai。
那一刻, 他轻轻挽起唇角, 心如止水。
nainai,他要去见她了。
就在他静静地躺在chaoshi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安静地等待死亡光顾时。
地下室里忽然滚进了一个女孩,“咚”一声砸在他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小心掉进来的, 还是被谁丢进来的。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只听她的声音嘶哑破碎, 跟磨砂的纸一样, 不大好听,但有一种异样的冷静与沧桑。
她给他安慰,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