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相处,他们二人执行任务也总是分开,聚少离多,但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强大,久而久之心里也对他有了几分想法。
不过虽然如此,两个人一见面,她还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心里明明高兴,嘴上却还死不承认,只能送他自己收集来的各式各样的东西表达自己。
每次沈千山虽然不说,但都珍而重之地把东西收好,并也给她同样的回礼。
她以为他心如她心,只是没想到她去荒漠古村驱妖,在斩杀吸人血rou的小孩时竟会被人栽赃,让沈千山误以为那妇人也是她杀的,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他甚至连她的解释都不听。
呸!狗男人!就当是她的真心都喂了狗!
她按了按心口,心口上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了,但她仍觉得心脏的位置空落落的,好像漏了风。
她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什么会在那里醒来?
沈千山为什么又在那里?
他既然已经杀了她,又为何在方才露出那种表情?
神色怔忪,就好像他有多难过一样。
她晃了晃头,把沈千山的身影驱逐出脑海。
对了,她那个一直跟着她的漂亮师妹姜嬗似乎也在去荒村之前就不见了。
难道是终于受不了她跑了?
呃,她也不是真的对她不好,每次用鞭子抽打她也只是为了给她疏通经脉。
她看得出来她想要变得更强大,可她的天资放在那里,不这样根本就不可能。
已经快要成功了,她那时离开了,她可惜的只是少了一个可以让她尽情欣赏的对象,可小师妹这辈子却再也不能通过此法改命了。
也就是她的破性格,这又什么不好一丝说的!早知道说什么都要告诉她。
话说回来,要是她早把自己的心事和沈千山挑明,接受一同去荒村的建议,他们会不会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啊,还想什么啊!别想了!以后都离他远远的就好了啦!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里,那种仿佛魂魄撕裂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又一次蔓延上她的胸口。她的指尖掐进rou里,闭上眼睛靠在墙上狠狠地吸了口气,好歹压下了这张感觉。
巨大的厌恶中混杂这一丝不舍,她竟分不清到底是真的疼,还是她以为的疼。
难得缓了过来,她抬手抹去额上密密麻麻的冷汗,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疑惑地握了握。
皮肤白皙细嫩,五指纤长,指尖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一点曾经握住刀剑留下的伤痕都没有。
她以前也是一个能一下打穿墙壁的壮士么?
她学着刚才,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握住,五指微微用力,石块顿时变成灰,从她指缝间流出去。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灵力在她的体内静静流淌。
但脑中像是蒙了一层纱,以一种微弱但不容拒绝的力度阻止着她去深思。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一丝熟悉到底是从何而来。
本就身体未愈,又经历了一场斗争,此时困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在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嬉笑声中,她不堪疲惫地睡了过去。
……
“快点醒来吧……”
醒来?从哪里醒来?
“要来不及了……”
什么要来不及了?
“此间所有人的性命皆系于你一人身上……”
是谁要对这世间做什么?
半梦半醒间,那个告诉岑轻衣要快点逃离沈千山的声音从她的识海深处响起,由远及近,一次一次地循环着这三句话,声音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响亮。
好冷啊……你说什么?对不起,实在是太冷了,请清楚地告诉我好么?
她满腹疑问,然而这个声音根本不理她,只是一味地重复。
在这声音的催促下,焦虑如烈火一般轰然燃起,一遍一遍地炙烤着她的灵魂。
又冷又热,我要听不清了。
我要受不住了,请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好么?
她焦急地想要去寻求答案,然而这道声音却瞬间远离,把她一个人抛在痛苦的深渊中。
等等!先不要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要来不及了?
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
她那被炙烤的灵魂几乎要四分五裂时,终于发出一声无声又声嘶力竭的喊叫。
我应该怎么做?
那道声音几乎已经淡出了她的识海,她只听到了最后的一点回答:“快点出去!你必须出去!”
听到出去这两个字,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终于冲破桎梏涌入她的脑海中。
是的,她必须出去。
她只有十天的时间。
如果十天之后还在这里,她这本应该早就死去的灵魂会彻底碎裂,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再救回来。
还有一点,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