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轻轻颔首,算是认同了他的这个说法。
“我之前在的那个市,如果有你这样的竞争对手,估计我的位置也挺悬。”裴征说道。
翟深偏头看了他两眼,突然笑着说:“你也不用这么给我面子,说得我飘飘然。”
“实话实说。”
裴征也靠到墙壁上,他的脖颈处汗水顺着凸起的青筋滑进衣领,翟深也是满头大汗,额前的碎发都被浸shi一片。
但是不得不说,一场篮球打完,他对裴征的怨气也消了不少。
其实说白了也怪不得裴征,只能说他自己看走眼了。
“还打吗?”裴征问。
翟深呆滞两秒,“不打了,没劲儿。”
翟深纳闷这个人哪来这么多力气,他现在歇了会儿小腿肚都开始发软了。
“今天的学习任务都完成了?”裴征问他。
翟深沉默两秒,“裴征,你别转移话题,咱们先聊聊你身上的问题。”
裴征点头,“行,你说。”
翟深一拳锤在他手臂上,“我说个屁,你刚怎么在对面?”
“做兼职,这家跆拳道馆老板我认识,我转学之前就在他们家当教练,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转学辞职了。”裴征解释道。
“你之前就练这个?练了多久?”翟深追问他。
看裴征打斗姿势的熟练度,也不像是个新手的样子。
果然,裴征垂头回忆了两秒,道:“从第一次接触开始算的话,有十来年了,不过真正开始学也就四五年。”
十来年,也就是说裴征七八岁的时候就在练习了,如果是别人的话,翟深还不会觉得有什么新奇的,但从他对裴征的了解来看,裴征的家庭对他或许并不友好,学习这种东西不可能是家长的督促。
翟深自问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好像是被翟妈逼着学琴,每天坐在钢琴边对着曲谱乱弹一通,来教他的老师被气走了一个接一个,翟妈的血压也是直线升高,但翟妈是个挺友好的家长,不兴打孩子那一套,要不是因为这,翟深小时候就不知道得挨多少打。
后来还是翟爸果断,直接把琴封存起来了,说是不喜欢就别逼孩子了,让翟深自己探寻喜欢的东西。
翟深那个时候喜欢画画,附近没有孩子玩,他就能坐在窗台上能画一天,翟爸翟妈又怕他把眼睛看坏了,天天盯着不让他久待卧室。
总之翟深的童年相对于同龄人来说,不知道有多舒服,也是因为这种松散的成长环境,让他对自己的兴趣爱好没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目标,纯粹只是当作玩乐而已。
可裴征呢,裴征之前在跆拳道馆的那一身装束,看起来已经练得挺高级别了,他做事有种很明显的目的性,能在七八岁就督促自己走在这条路上,并且一走就是冲着尽头去的架势,人和人的区别果然很大。
“你在想什么?”裴征半晌没听到翟深的声音,一偏头就见翟深处在神游中,眼神都有些涣散。
翟深回神,“我在想,你懂事挺早的。”
翟深才不愿意相信有孩子会特别喜欢跆拳道,就和舞蹈一样,最开始学的时候是最艰难的阶段,小孩子意志格外不坚定,裴征能坚持下来纯粹是因为他心里承受能力强。
裴征沉默两秒,笑道:“当时正好有机会接触,就迫不及待强大自己,这家老板挺好的,我这方面进步的很多钱都是他帮我掏的。”
“什么时候想说了,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吧,我挺想听。”翟深突然道。
裴征嘴张了张,又抿唇浅浅一笑。
他没应下来,是对自己还不够放心吧,翟深还挺挫败的,认识这么久,把他当成好兄弟相处,可裴征对他还是有点疏离,不是平时相处上的疏离,而是打心底里的,不太明显,但翟深还是感觉到了。
翟深又拧开水喝了几口,“不是让你现在说,以后,任何你想跟我说的时候。”
这回裴征点了点头,“好,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很多东西我都忘了,相对于那些,我更在意自己能不能进我希望的大学。”
“你这成绩根本不愁成吗。”翟深还想Yin阳怪气他几句,后来想想又觉得替裴征惋惜,“你要是有机会参加一些比赛的话,或许现在保送名额都定下来了。”
“没事,高考也行。”裴征倒不是很在意那些。
翟深听着有些想笑,前面还说担心考不进理想的大学,后面说起高考又是信誓旦旦的,也不知道裴征这人是太谦虚还是太不谦虚。
“那你练习跆拳道的时候,真靠着这路满足自己想要强大的心了?”
翟深也想知道裴征一条路如果发现可能走不通的时候,会怎么选择。
“没。”裴征搓了搓手道,“所以后来我又学了散打,最后才发现,谁都打不过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个儿不太够。”
“Cao,你真变态。”翟深差点被裴征气笑了。
他还真是全面发展,能走的路子都尽最大努力去走,不给别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