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一阵风吹来, 一个影子闪过,余诗筠刚抽出腰间的鞭子就被抓住了脖子,她紧张的看着江瑾,不敢有丝毫动作, 却还是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知道……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对我。”
江瑾的手越收越紧,几近手爆青筋,原本没有任何事都可以让他添上几分表情的他此时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江家为祁玄首富,但不说铺子的收入,就说这矿山也不是你们估量的,别以为你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就敢这么对江箐,军饷、军粮都是江家提供的,任谁不礼让江家几分,你竟敢射伤她!”
他刚从江巧澜身边飞走,接着就听到有人在议论,难怪看她脸色不太好,合着受伤了还在逞强!真是不知道在隐瞒什么!于是就根据他们议论的地点来找她算算这笔账。
余诗筠对上江瑾充满嗜血的眸子,鞭子从手中滑落,咳了几声,拍打着他的手也显得无力:“放……放开我!”
江瑾从腰间掏出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朝余诗筠肩头刺去,接着松开她的脖子,往她受伤的肩头一推,话语间没有丝毫温度:“还请余小姐,能记住这一刀。”
余诗筠一手捂着正汩汩冒血的肩膀,却笑出了声,显得有些疯癫:“咳,哈哈哈哈,你生气啦,真是……小公子?我余诗筠、这辈子就没有要不来的东西,你越是疯癫我就越觉得你可爱。”
“疯子!”江瑾嫌弃的扫了她一眼。
“彼此彼此咯。”余诗筠眸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直勾勾的盯着江瑾,似乎能瞧出朵花来,却又莫名觉得渗人。
江瑾不满她无所谓甚至还笑出声的举动,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摁到蜘蛛网上,上面的蜘蛛近在咫尺,蟑螂扑腾的更加厉害,余诗筠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声音尖锐,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
“原来你怕它们。”江瑾见她的反应顿时露出一个笑容,用匕首把蜘蛛网上的蜘蛛挑了起来,接着就把它放在了余诗筠身上,回身离开了房间。
余诗筠顿时慌了,原地胡蹦乱跳,不住的拍打着身上,要把那可怕的东西从身上赶走,像是失了心智一般,头发散乱,模样狼狈。
学子放学,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同样也传进了江涛耳中,没等他大发雷霆,却见江箐不急,反而漫不经心的躺在院里晒太阳。
江涛急得团团转,尤其看她还一幅不嫌疼的模样悠闲的躺在那里:“箐儿?上过药没有?受伤了怎么不给爹爹说?我这就去找这姓余的算账!”
江巧澜起身,对江涛笑出一方灿烂:“爹,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放心放心,已经上过药了。”
“你让我怎么放心?这余家女儿抽什么风!你不告诉爹爹是怕爹爹担心,但是受伤这事不能怠慢啊。”江涛皱起眉头,见她还笑,又气又心疼,“不行,我得去找他算账。”
没等他走几步,仆人就来报余将军来了。
余诗筠没收拾屋子,有路过的会听到她尖叫的声音,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被罚去打扫房间,甚至都要以为她是被虐待才有的这么撕心裂肺的叫喊。
把蜘蛛从身上弄下来后她找了个地方整理了衣着重新梳了发髻,这才回府,不过回府也没给她好果子吃。
江涛回身跟江箐交换一下眼神,二人朝大厅走去,余诗筠站在一旁,看见江箐来了敌意的盯着她看。
余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是个百姓称赞的好官,当他听说自己女儿做出这种事是气不打一处来,训斥了一顿不说,当即就打了两鞭子。
余桦呵斥一声:“赔礼道歉!”
余诗筠只低着头没说什么,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是余家独生女,再者擂台比武,刀剑无眼,受伤是难免的事,于是就这样对上江箐的眸子做无声的抵抗。
一旁的余桦伸手就要打她,江巧澜不吭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要看余诗筠想怎么收场。
怎么说江家任谁都会礼让几分,余诗筠要想让两家为敌,对那方更加不好,一目了然。
“行了行了。”江涛摆摆手嫌弃的瞥了二人一眼上前坐下。
江巧澜看了余诗筠一眼,接着便朝江涛俯身行礼:“爹爹,我先下去了。”
既然余诗筠摆明了拉仇恨,那她就不必多说什么了,所以我就是不想接受你的一切道歉。
可余桦急了,想挽留江箐,江涛看出了她的心思,把余桦叫住,眼睁睁的看着当事人离开。
她来到凉亭里,看着快要泛黄的荷叶,拿着茶壶倒了两杯,等了片刻就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不怕败坏余府名声是吧?”江巧澜回身,跟她对视一眼示意她坐。
余诗筠坐下,对江箐笑了笑,“那就多谢江小姐关心了,虽然你们江府在整个祁玄城颇有地位,但我们余家也不差。”
“所以你以想当面赔礼道歉的理由来找我,不给余府丢人吗?”江巧澜拿起杯子起身,将茶倒入荷塘,言外之意,不管你是不是来道歉的,我都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