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翻来翻去,火折子不见了,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整个房间周围的灯台尽数不翼而飞,无一例外。
他抬手抓住心脏的那块衣服,心跳在逐渐失衡,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周围太过黑暗,导致他东碰一下西撞一下,全然顾不上他背后的伤。
无助感扑面而来,眼前闪过一段段骇人的画面,他把手帕从怀里拿出来,放在心口上试图平复心情,可依旧不尽然。
五岁那年,他一家人正在西院吃晚饭,天空里有灿烂的星河,月儿也跟着笑弯了眼睛,仿佛月光也在照拂他们。
一切毫无预兆,江涛拿着一把长剑踹开了院门,而那幸福的一家并没有发现此时危险正悄然而至。
“爹爹,今晚不巡逻吗?”小孩的想法单纯,把一个鸡腿递到了对面侍卫模样男人的饭碗里。
男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嘘,你忘了,不准叫我爹爹,要叫叔叔。”
他话音刚落,江涛便出现在门口,手中持的长剑告诉他,这次事情,败露了……
男人连忙起身跪在江涛面前,求他放过妻儿。
江涛一句话不说,手起刀落,地上变得血红,就连木头上,也溅了ye体。
安霏在第一时间捂住了江瑾的眼睛,可那骇人的一幕终究被刻进了脑袋。
江涛把刀指向安霏:“你是谁的妻,这又是谁的儿,在江府偷人,还是个侍卫,安氏果然是赐婚给江府的最佳人选。”
白安荣是江涛自个喜欢的,原本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接着董从灵便被赐婚过来,城中首富,自然多的是人惦记,原本打算不做宠幸不闻不问,谁知当天作为大夫人的白安荣却劝说他。
二人皆知是在赌气,只要一方先服软,争吵便不会再有。
可奈何江涛被气的独自一人进了书房,被赐婚都是迫不得已或者家族使命不得已而为之,接着董从灵就被自家仆人摆了一道。
仆人以送茶水为由进了江涛的书房,实则茶水里早已下了药。
第二天董从灵被宠幸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江府跟董府,就连城中的人消息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安氏同样也是如此,就算江涛学乖不会在跟白安荣吵架出房,可总有时候,是需要在书房办公的。
这么多年,自江曼安出生,江瑾出生,江涛可所谓是一次未碰,董从灵独守空房无意之间发现了安氏的秘密,于是便有了那一幕。
安霏不祈求能原谅,只求能放过她只有五岁的孩子一命,“老爷,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求能放过江瑾,他才五岁啊。”
“那你为何不放过我!”江涛把剑一扔,看了一眼把江瑾拼命护在怀里的安霏,从那一刻,这个孩子被彻底的讨厌了,每每江涛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有多屈辱。
他赐了安霏一段白绫,逼死了她,正打算结果了江瑾,白安荣这才从董从灵口中得知消息赶了过来。
“他还小,不懂事,再者您一杀他,整个城都知道,安氏偷人,这孩子……”话说到这份上了,江涛也知道是自己气血攻心没考虑到一些问题,虽说是为了他好,可让江瑾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他可是烦的很。
第二十章 醋王?
女人心细,可他总觉得白安荣也在向着安霏。
在白安荣的主意下,侍卫对江府安氏意图不轨,安氏刚烈以死守护贞洁便在城中传开了。只要想,任何的真相,都会被掩盖。
可笑的是,偷人的安氏,被白安荣安排是以死守护贞洁,既然是已死之人,还是不要坏了名声才好,毕竟若是坊间,那是要浸猪笼的。
况且她是迫不得已嫁进的江府,平日里她们也会约来喝喝茶,彼此也是客气的很,只是奈何这件事大错特错。
西院一夜之间,血迹斑斑,江瑾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抖的看着冰冷的尸体倒在门口,那是他的爹爹,他的母亲吊死在厅中。
而他被发现时正在一个柜子里瑟瑟发抖。是他的姐姐发现的。西院早已被仆人收拾好,血迹也被清理干净。
小女孩大他三岁,她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把他揽进怀里,安慰他不要怕,“娘亲会变成星星在天上保佑你的,五弟不怕,以后大姐保护你。”
江瑾呆呆的看着她,怀抱很安心,仿佛在告诉他,背后有人,不要怕。
片刻他才点了点头,nai声nai气的在江箐怀里蹭了蹭,天真道:“我能叫你江箐吗?”
“不可以。我是你的姐姐,要叫长姐,不可以叫名字。”江箐语重心长的告诉他。
虽然同父异母,但母亲走了,以后恐怕就会有人欺负他,所以她会拼尽全力去守护他的弟弟。
事情也确实如江箐所想,失去母亲的江瑾总是会被府上的仆人说闲话,就连江曼安也会欺负他。
他们会无缘无故给江瑾扣上一个罪名,就连爹娘也是,这时候她就会站出来仰头看着他们,然后她来欺负,小孩子力气小,出手自然比不上大人那般,再者她有意不使劲儿,鞭子都差点挥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