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闭气还是有些用的,起码他在中途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模模糊糊有了意识。
那两人把他带到了一间农户,妻夫两人不配合,其中一人高喊着要出去报官,还没喊两句便被划破了喉咙,另一个也没逃过残杀。
后被杀死的那个人手指直直朝前指着,嘴唇张张合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便咽了气。
唐潇被丢在地上,意识模糊,什么都不能做。
隔了许久,他才彻底醒了,屋内已经没有那对老妻夫的尸体了。
夜间,那两人去打了两只野兔,一人守着唐潇,一人在屋外烤着。
吃完烤兔,后来的那人拿出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这处院子在山上,周围鲜有人烟,只要把人绑起来,也不担心他会出什么幺蛾子。
二人一人在屋内睡觉,一个在院外守着。
半夜,唐潇侧躺着,慢悠悠睁开了双眼,他看着屋内睡觉的那个人,手中握着刻刀,姿势不动,一点一点磨着手腕内侧的绳索。
她们大概是没想到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会有武器,所以连身都没有搜过。
他磨得极其小心翼翼。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声音大了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天将亮未亮之时,唐潇将绳子推开,轻轻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那人跟前。
他运气好,留在屋里睡觉的人,恰好就是身上带着手帕的人。
他探手,将她怀中的手帕慢慢抽出,不料才到一半,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她醒了。
唐潇没有丝毫迟疑,用另一只手抽出手帕,快速捂在她口鼻处。
他被这药迷晕过两次,自然知道它发挥速度有多快。
但这次,它迷得毕竟是个习武的女人,体魄更好,她没有一瞬间昏迷。
唐潇眼睛极其沉静,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捂着她的口鼻,不让她喊出声。她手挣扎着将手边茶碗推到地上,他脚尖一勾,接住了茶碗。
她终于停止了挣扎,唐潇没动,又等了几息,才慢慢撤开。
他将茶碗放回桌上,丝毫没惊动屋外的人。
一刻钟后,卢简进到屋内,屋子里已经没了唐潇的身影。
她用力摇醒同伴,“醒醒!醒醒!”
同伴悠悠转醒,眼神初时还有些迷惘,等回忆起来发生了什么,瞬间从床上跳起,“他人呢?!”
“我还要问你?!”卢简道:“他哪儿去了?!”
“他用迷药迷晕了我,你看到他出去了吗?你不是守着屋外吗?”
卢简道:“没有,找!”
两人将屋内翻了个遍,除了蟑螂两三只鼠妇四五只,什么都没看到。
卢简站在屋里,压下满心愤怒,高声道:“他应该是跑了,我下山去找!你去通知副门主!”
屋内安静下来。
唐潇躲在一个角落,丝毫微动。
意识模糊的时候,后被杀死的那个男人手指指着的那个方向,应该就是暗窖。
前几年山匪猖獗,为了躲避追杀,活下去,许多人家里都修有暗窖,入口就在家里,非常隐蔽,若非刻意观察,从外面很难找到。
唐潇也是在白天,盯着这里看了许久才看出来的。
他安静地侧躺着,将呼吸放得更缓。
半刻钟后,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没出来,看来是真的逃了。”
卢简皱眉道:“我就守在外面,怎么可能没看到?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不可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另一个人回忆起之前那双死死按着她的手,道:“我觉得他很可能会武功,否则力气不可能那么大。”
会武功,那就说得通了。
收敛声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用轻功离开。
卢简握紧手里的剑,“是谁说他——!”
暗窖中的唐潇死死咬住牙齿,身上的内力在横冲直撞,开始在体内肆虐。
怎么在这个时候?!
怎么恰恰在这个时候?!
那两个人还在说他在哪里,还在屋内商量该怎么办。
他不能出声,一点都不能。
连取药都不能。
听话。
听一些话。
他紧紧闭着眼睛,屏息静气,试图想让体内的气息听话一点。
不是忍受、不是抵抗,那都会发出声音。
只有它们听话一点、再听话一点,才可以让他不被发现。
可是收效甚微。
疼就疼着,绝不能晕过去!
唐潇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腕,直到尝到腥甜的味道也没松口。
良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的气息渐渐平稳,外间也没了声音。
他缓缓放开咬着的手腕,松了口气。
又等了许久,一是为了恢复体力,二是防止她们再度折返,唐潇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