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笑。
她笑了。
她没笑。
她笑……
唐潇敲敲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热傻了。
她笑不笑的,有什么关系?
最后不都把他安全送回家,没让娘和爹发现吗?
想这些做什么?
没意义没意义,不如想想明天可以出门了,去哪里玩比较好。
……清河长亭吧。
上次去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便有事离开了,可以问问姐姐,明日要不要再一起去看看。
晚膳后,天还没大黑,屋内有些闷热,唐潇便让小依在院中石桌上摆了蜡烛,正在写信。
事情已经结束了,她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不知道明天梅哲会不会再来。
直到提笔蘸墨,流畅地写下几页纸的字迹时,才知道,他原来还有这么多可以和她说的话。
梅哲都是在晨间给唐潇送信。
裴青轲一般会在午膳后将第二日要送的信给她,最晚不过晚膳时候,今日却一直没给。
梅哲问时,她说明日不必再送了。
梅哲一时间觉得自己不是给丞相府公子送了近一个月的信,而是一直在往大内送呈报案情的折子,否则没道理事情一结束,这信就停了。
梅哲走后,裴青轲等了片刻,起身出府。
前些日子她抽不出时间,才一直让梅哲送信,如今既然有空了,还写信做什么?
裴青轲轻巧地跃上墙头,就看见了正在院中写字的人。
烛光正好,嫌夜色下看人美三分尚且不够似的,摇曳着暖色亮光,硬生生将三分变成了十分。
她没翻身下去,索性曲起一条腿,侧坐在墙上,收敛气息静静看着。
一轮圆月很快出来,天渐渐凉下来,唐潇停笔,活动活动手腕,准备把信装好后就回屋休息。
他拿起写好的信,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而后装进信封。
裴青轲以为他这就要回去了,正要出声,就见他又打开了桌侧的小木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许多干花。
他拿起其中一支,好似觉得不合适,又放回去了,直到拿到第五个,才将它斜放在信的封口处,在上面滴了蜡,执起一枚小章,敲在蜡上,稍停后拔起。
他将信封前后看看,嘴角弯起一点,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裴青轲这才想起来,他每次送来的信上都是有蜡封的,不像她写的,有时候连个信封都不装。
之前匆匆,一向都是直接撕了蜡封直接看信,没多注意,也从来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地方上用心思。
裴青轲没忍住,轻笑一声。
唐潇骤然听见笑声,被吓得一激灵,急忙转头,就看见明日才会看到他今日写的信的人,此时正笑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心下划过一个念头。
那日,她笑了。
虽然笑的模样和现在坐在墙头上偷窥人的这种笑不一样,但确确实实是笑了。
唐潇才收拾好东西,双手抱着盒子,盒子上平放着信。
他当即就想把盒子放下,把信藏进盒子里,裴青轲飞身而下,将它拿走了。
唐潇抱着盒子,木着脸道:“还我。”
裴青轲把信揣好,“写都写了,不看岂不是浪费?”
唐潇面色有些薄红,话虽是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于是他继续木着脸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裴青轲道:“从你第一页纸写到一半的时候,一直到现在。”
所以她基本把自己写信的全程都看了?!
唐潇把木盒放在桌上,歪头看她,“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裴青轲面上带笑,“有什么不合适的,信上写了什么?”
“信不都在你手上了吗?”唐潇复又抱起盒子,“你先看,我去把这个放好,对了,小依一会儿可能会回来,你……”
他笑了,“自己注意着点。”
堂堂瑞王,如果被人发现夜半翻|墙,那多丢人啊。
裴青轲拿出信,从信纸侧面撕开,没破坏蜡封,就着没被拿走的蜡烛,将信看完。
大概是不想面对被当面读信的窘迫,她看完了,他还没出来。
她将信装回信封,重新收好,想着他方才的话。
她有什么好注意的?该注意担心的难道不是他?
大晚上的,如果在院中被发现有个女人……
若真是这样,唐楼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Jing彩。
唐潇磨蹭了会儿才出来,左右看看,没看到小依,居然有些失望。
裴青轲敛眉,“就这么想我被发现?”
唐潇摇头,“不,我只是想看你仓皇躲起来的样子而已。”
裴青轲:“我为什么要躲?”
唐潇理所应当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