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桑子俞于萧泽来说并不构成什么威胁,蓬莱时候是为了借雷劫破了秘境结界,此时他远在魔界,若真是他做的,费这么大劲儿又有什么目的?
“应该和萧泽无关。”
谢长庚像是看出来白穗在想什么,半晌开口打破了洞xue之中的静谧。
“萧泽针对的只有你师尊和你,要是真要在雷劫上动手,他不必在桑子俞身上花心思,直接在你金丹渡劫时候就下手了。”
“阁下还是别卖关子了,你既然提起了,应当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了对吧?”
这句话是对桑子俞说的,谢长庚终究是活了两世的人,对于旁人的情绪感知都分外敏锐。
他这话一出,从开始就对这些事情不甚在意的风祁和清岫也难得分了个眼神过来。
和其他修者不一样,桑子俞从仙剑大会的时候就对谢长庚有着不浅的印象。
对方是个废灵根,更是个瘸子,可他的心性比起大部分剑修都要更胜一筹。
对于谢长庚桑子俞是欣赏的。
因此在他这样直白戳破他的意图时候他也不怎么在意。
“你猜的没错,这件事我不认为是萧泽干的,但是我也不认为这就与他无关。”
“我遇雷劫之前已然入了合欢宗,合欢宗的宗主修为不过元婴,单论她的话我并没有放在眼里。”
合欢宗是依附于昆仑的宗派,实力并不算强。
桑子俞在中途时候便感知到了雷劫将至,只是他想着这个时候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离开之后再想这般顺遂进入就不是这般容易了。
“落下第一道天雷的时候我其实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只是我过于轻敌,没把那合欢宗放在眼里。想借着天雷引上去,将其一并给屠了以绝后患。”
青年脸色苍白,在火光之中那双没什么焦距的眼眸也恍惚有了焦距。
夜凉如水,再加上雷落将周围的树木劈断了数十里,倒了一地,没了遮掩。
风呼啸着灌进来,直往人脖子里钻。
桑子俞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手摸上了冰凉的剑柄继续说道。
“或许准确来说并不是因为我轻敌,这雷劫在我上合欢宗当日落下于我其实并不是件坏事,只不过我没料想到会碰上沧海的妖修。”
“?!你碰上戚百里了?”
白穗激动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带起的风险些把火苗给燎灭。
“不是戚百里,是另外的一名妖修。”
合欢宗和昆仑离得那般近,有什么情况的话昆仑那边必然有所感应。
能在昆仑的监视下出入合欢宗,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但是能进入合欢宗是一回事,这般长久待着不离开就有些蹊跷了。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回来,所以在那里一直等着我。我与他交过手,修为不俗,至少元婴。”
“再之后因为我们两人交手动静太大,引来了合欢宗的人,再没余力与他们缠斗,索性离开了。”
如果合欢宗只有一个元婴,且不是剑修,桑子俞就算不能一网打尽,也全然有把握从水牢将玄殷给带走,全身而退。
可如今多了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修,修为还在他之上,事情就变得棘手多了。
清岫皱了皱眉:“所以你怀疑是妖修里有人对你的雷劫动了手脚?”
这个妖修可能是桑子俞对上的那个妖修,也有可能是戚百里。
清岫也不大确定。
“不单如此,我还怀疑合欢宗的那个宗主和妖修勾结上了。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桑子俞的猜想也正是谢长庚的猜想,沧海的妖修都听令于戚百里。
沧海距离昆仑这么远的距离,若是没有人授意没哪个妖修会吃饱了撑得,冒险跑到这正派宗门来。
而且就算来了,在昆仑的地界不被发现,也必然的有人掩护的。
其实从桑子俞知道玄殷败了的时候他便觉得不对劲,虽然玄殷修为未到元婴但是就算没有拿了他的金丹,她也有五成胜算。
不至于败得那般轻易。
他们两人的关系从之前桑子俞执意要和玄殷在一起的时候便在修真界引起了轩然大波,玄殷回合欢宗之前那宗主估计就已然提防上了桑子俞。
哪怕玄殷只身一人回来,她也担心后面桑子俞会上合欢宗将人带走,留有后患。
再加上桑子俞和昆仑断了关系,合欢宗就算依附于昆仑,他已经不是昆仑的修者,昆仑并不会插手干预。
合欢宗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如此看来,勾结妖修来对付桑子俞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有一点桑子俞想不明白……
“他若是单纯只是为了找个妖修来对付我,大可不必在雷劫上动手脚,两个元婴联手,我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很难脱身。”
谢长庚眼皮跳了下,他对戚百里也算了解,这一次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