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是要生气的,要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他也不至于每天在医院守着耽误那么多工作。
但……他又不是不可以选择不救。
“你……生个什么气?”
许渡禾看向他,语调缓和了许多。
“你受伤了,既然我来了,就该护着你。”
何文屿手指中捏着带着皮的桔子,眼睫被这句话震得颤动个不停。
随后,一个剥得干干净净的桔子被递了过来。
何文屿看向桔子,上面的白色经络都被摘得干干净净,在灯光下似乎闪着荧光。
-
下午何文屿还是回去了。
没有回酒吧,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毕竟在这里居住三年,他不可能连自己家都没有。
平常他都是住在自己家,那天是没有办法才留在酒吧的。
朗洛开车来接人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目光看着还穿着病号服没有完全恢复的何文屿,上前了一步,又没敢太靠近。
他问道:“许哥,屿哥病……好了?”
许渡禾摇头,扶着人说道:“没好,但是,我怕再不出院,他会更严重。”
朗洛懵:“啊?”
许渡禾:“被自己憋死。”
何文屿:“……”
怪不得他同意自己出院。
朗洛去办出院手续,何文屿被许渡禾架着坐在副驾驶。
这车还是他们为了拍摄方便而开来的面包车,是最小型的,只能坐下四个人。
当许渡禾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何文屿才感觉到不对劲。
“等等?不等朗洛吗?”
下一秒汽车的轰鸣声回答了自己。
许渡禾声音低沉:“不等。”
何文屿愣了一秒,没有吭声。
何文屿有些晕车,就算是以前都是买的敞篷车,这辆车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拉人防杂物。
许渡禾开了点窗户,小风吹进来,何文屿又是一愣。
自己的这些怪毛病大概也只有以前的许渡禾惯着。
要跟侯温枝,估计自己都被折磨吐了她都不会管。
也不对,她向来不会管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母亲的身份,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就是给自己找个司机保姆什么的。
“谢谢。”
何文屿喃喃道。
许渡禾没有说话,车一直停在了小区门口,何文屿目光落在小区大门上的牌匾上。
写着春季小庄四个字。
他这些年好说歹说也赚了一点钱,虽然不多,但在不错的地段买一个单身公寓还是足够的。
何文屿皱紧眉头:“你这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许渡禾轻笑:“你忘了,多rou是我帮你拿过来的。”
何文屿:“。”
这个蒋瑶!
“你进我房间了??”何文屿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
“抱歉。”
何文屿:“。”
大概这几天的相处让许渡禾也了解到该怎么跟他对话,心里知道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何文屿才不像前几天刚见面的时候一样,话里带刺。
“其实就进去拿了多rou就走了,你房间长什么样子我都不太记得。”许渡禾好奇地眨了一下眼睛:“是有什么不可以看的东西吗?”
许渡禾的双眼皮层层叠叠,笑的时候眼睛都会弯起来,如沐春风,眼睫毛更是纤长稀疏到根根可数。
他眨眼睛的时候,何文屿仿佛看到了眼睫毛压过下眼皮又飘起来的样子。
何文屿皱紧眉:“没什么不可以看的,但是,我并不觉得私自进入别人的卧室是什么很好的习惯。”
许渡禾手指握在方向盘上,手腕搭着,看了一眼时间后歪过头继续看他,瞳孔是琥珀般的颜色,透亮的宛如柜台中的珍宝。
“没有习惯,我只进过你的房间。”
-
房间许久没有收拾过,好在今天的阳光不错,何文屿用着奇怪的姿势把被单衣服洗了一遍,在阳台上晒着。
自己则是大开着窗帘,坐在绵软的床上玩手机。
自己这个样子估计好几天都没办法去上班。
微信上蒋瑶给自己发了好几条信息,大概是李肯最近没有来,老板回来了,说是让你好好休息,老板说许渡禾他们给了不少钱,让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古桐商的天向来Yin晴不定,中午出了大太阳,晚上可就忽然Yin了过来。
“轰隆”的雷声瞬间把天空染得乌黑。
何文屿还正想自己上班的时候许渡禾会不会已经走了。
这下好了,走不了了。
不是说他在上升期?整天呆在这里也不怕自己饭碗没了。
他可是知道许渡禾在娱乐圈有着一个努力上进,演技Jing湛的人设的。
晚上膳亭的工作人员送来晚餐,何文屿咯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