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决顺着他的话去想沈宜安细嫩莹白的手,忽觉口舌干燥,心中躁动起来。
贺时越说越露骨,闻人决压抑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面上端的一派淡然:“再之后呢?”
只见对面的人神神秘秘地从胸前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他道:“这最后一步,甜言蜜语,是个女子都逃不掉,这都是我收集来的情诗,趁着与她独处时,念上几句,保准她脸红心跳。”
闻人决矜持地收起来,见他还嬉皮笑脸的,冷声问道:“说完了吗?还不滚去领军棍?”
这等于是过河拆桥啊!贺小侯爷瞪向邹诚,你刚才可说过,我老实回答,大都督就不罚我的!
邹诚一脸爱莫能助,亲自押着贺时去领军棍,他总算还有些良心,吩咐行刑的兵士别往实处打,不然以小侯爷这柔弱身板,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
清晨,兰花窗透过一抹日光,照在对镜梳妆的女子脸上,沈宜安微微仰头,闭目呼吸清甜的空气。冉姑姑刚给她梳好发髻,外面就传来莲香一惊一乍的呼声。
“站住,谁准你们进来的?”
沈宜安抚了抚发髻,起身出门,见院子里赫然站着几个黑云卫,个个神色冷肃,英气逼人,怪异的是,他们手中都拿着一个大食盒。
“这是做什么?”沈宜安奇怪道。
几人站得挺直,异口同声道:“少帅吩咐属下给长公主送来的。”
沈宜安仍是不解,莲香却已经捧着那食盒端详起来。
“西市留香坊的点心盒子啊,听说掌柜的每天做八样点心,任意将其中两种分装在一个盒子里,若想吃到全部的点心,就得排队去把当日的点心盒子全买下。”
莲香眼馋地看了一圈,心说大都督好大的手笔,全买下要不少银子呢,而且还要起个大早去排队。
沈宜安心念微动,问道:“他亲自去的?”
其中一个黑云卫回道:“是,少帅怕点心凉了,让属下骑着快马先送回来。”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闻人决竟真的去排队买点心,沈宜安神色复杂,若不是面前这些黑云卫还捧着食盒,她真要以为今早所见只是一场幻觉。
他想做什么?
太阳东升,蘅芜院又陆续来了好几批黑云卫,珠钗步摇、玉石翡翠、项链耳坠、古琴名画,宝石珍玩等等摆满了一院子,将正房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冉姑姑和莲香数着这些东西,大概计算着价钱,全都傻了眼。
“公主,这些该如何处置啊?”
沈宜安站在门口,轻轻拨弄着一条珍珠项链,她本以为失忆后的闻人决情绪都表露在脸上,要比从前好相处得多,可今日他又让她看不透了。
冉姑姑清点完又来问她:“公主,咱们库房里怕是装不下,若不然给大都督送回去一半?”
沈宜安想了想,说道:“不必,他又用不到,你让人把这些都搬到太夫人那里,就当是替大都督尽孝心吧。”
莲香不舍得道:“公主,咱们一样也不留吗?”
沈宜安顿了顿,看向黑云卫早上送来的点心,此时想必凉透了,便说道:“点心留着吧。”
敛风院,闻人决在等消息,时不时看向门口。
过了不久,见邹诚带进来一个黑云卫,他立刻问道:“东西收下了吗?”
那黑云卫摇了摇头,闻人决微微一愣,又有些期待地问:“那她让人送回来了?”
照贺时所说,他是不是该准备去见她,实施第二步了?
黑云卫再次摇头,道:“长公主把那些转送到太夫人院子里了。”
闻人决没料想到还有这种结果,一时心气郁结,她怎能随意将他给的东西送人了?虽说那是他的母亲,她难道半点也不在乎他吗?
计划没有成功,邹诚眼看着他家少帅一蹶不振,连忙说道:“第一步不行就第二步啊,贺小侯爷也没说这两步非要有什么关联。”
闻人决觉得有道理,于是重新打起了Jing神。
晚膳时,他寻了个借口去蘅芜院用膳,不过是一顿饭,沈宜安也不是冷漠至极就要将人赶出去,何况闻人决今日甚是反常,她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饭桌上,沈宜安的筷子落了空,只见闻人决抢走了她夹了一半的素丸子,挑眉看着她。
对面的女子脸上有一丝错愕,闻人决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既紧张又兴奋,他把素丸子又放回沈宜安碗里,柔声道:“生气了?那还给你。”
这算不算是惹她生气了,又哄回来?闻人决心中忐忑,暗暗观察着沈宜安的反应。
沈宜安蹙起眉头,只见那圆润可爱的丸子已经被闻人决夹成了扁的,她一向挑剔,半点没犹豫就把坏掉的丸子夹出来扔到一旁。
这之后闻人决便像那只被丢弃的丸子一样,格外凄凉地用完一顿晚膳。
饭后,沈宜安进了书房,闻人决犹不死心也跟进去。沈宜安看书,他便坐在她对面摆弄书案上的狼毫笔,制造声响让她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