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全国上下崇尚节俭,但文家因为肯特的缘故,吃穿上再讲究也没人说什么,毕竟人家福尔曼家族每年捐助那么多钱,还不允许人家自家孩子吃穿讲究一点?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人家家里有钱,很多东西都是国外直接空运过来的,外人就算再眼红也没办法。
但显然,今天和文慧娴的谈话是以失败告终的,文慧娴根本不像她来之前预想的那样,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于是陈琪可没有再说废话,该说的都说了,对方的想法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那么她只能试试另一条路了。
文慧娴这话说得很真挚,但听在陈琪可耳里,就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了,要不是笃定自己的坚持会有结果,她不可能将自己十来年的青春年华浪费在文子谅身上,现在几句话就让她放弃,这未免太轻巧了吧。
另一个男人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他的手臂几乎要抬不起来了,“是啊,这一天天的,怎么感觉这么长”,男人叹息一声。
这里下放的人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所以他们每天最盼望的就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太阳落山了,他们下工的时候就到了,劳累了一天的身体好歹能松快一下。
于是她连忙补救道:“文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越诗她怎么能跟您比,您和肯特叔叔是真心相爱,但越诗才认识子谅哥哥几天啊,我不信他们之间会有多深刻的感情,再说她的前两任丈夫背景都挺复杂的,我担心她会影响到子谅哥的前程,而且她之前举报过自己的前夫和亲生母亲,万一她以后过得不如意了,又故技重施举报文家怎么办?”
王建业当初病得只剩一口气了,多亏那
戈壁滩气候恶劣,冷的时候极冷,热的时候又极热,他们每天不仅要干着繁重的体力活,还要努力适应这里反复无常的气候,不让自己生病,毕竟,不是谁都有王家父子那样的好运气。
目的虽没达到,但陈琪可还是克制住了心里的不忿,礼貌地跟文慧娴告别,文慧娴看着陈琪可离开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这孩子还是放不下。
不得不说,陈琪可说话还挺一针见血的,她提到的这几点,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不在乎,但文慧娴不一样,一来她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既然他打定主意要跟越诗在一起,那这些情况他肯定都考虑到了,二来,越诗的前两任丈夫就算背景有问题,但越诗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就算有所牵连,也不会太严重,再说文家都有一个外国女婿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小问题,而且因为肯特的存在,上面对文家向来宽和。
毫不顾及她已经结过婚有过孩子,这让她的挫败感更深,难道她一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还不如嫁了两次的越诗吗?更别说越诗还有一个拖油瓶女儿。
文慧娴这话一说出口,陈琪可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策了, 对啊,文慧娴自己就是二婚,她鄙夷看不起离婚的女人,肯定会触到文慧娴的痛处,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太阳快落山了,这一天终于完了!”男人小声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因为福尔曼家族每年都会给华国提供大笔资金财力支持,肯特本人又娶了华国高层文见远的女儿,他本人这些年在国际上发表的有关华国的报道也取得了广泛认可,所以当下的许多政策对他这个外国人要宽松很多,连带着文家也沾了他的光。
所以越诗的情况对于别家来说可能是个隐患,但对于文家来说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至于陈琪可说的举报那回事,大致情况文慧娴已经从儿子那里了解过,她明白责任不在越诗,要不是对方实在太过分,越诗也不会走到举报这一步,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城里户口也要带着女儿下乡避祸。
“你说的这些该是子谅自己衡量的问题,既然他已经准备把人带回家里了,我想他已经考虑清楚了,而且他的前程,不会因为娶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就被阻滞,至于举报的事,我想越诗也是被逼无奈的,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没那么差。琪可,如果没有意外,子谅和越诗的事情马上就会定下来,阿姨知道你对子谅情意深重,但感情的事,向来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子谅不是你的良人,你还是放下他吧。”
运城农场,茫茫的戈壁滩上风沙肆虐,灰蒙蒙的天空,低矮的植被,远处一群男人在卖力地挖着沟渠,他们形容褴褛,面黄肌瘦,挥舞镐头的力道一下比一下小,有人往天边看了一眼,皲裂的脸上出现了高兴的神采。
陈琪可站在楼下回首看了看的办公楼,她微微嗤笑一声,虽然说不通文家父母,但她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越诗不是举报了她前夫王建业吗?还连累王建业的两个孩子也被下放到农场改造,她就不信王家众人对越诗没有一点怨念。
“琪可, 子谅自己的感情问题我和他爸爸是不会插手的,虽然越诗离过两次婚, 但我相信子谅的眼光, 他不会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更何况, 离过婚又怎么了,我和子谅爸爸结婚前也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不觉得这会成为什么限制条件,至少在我们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离过婚而看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