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诗语气平缓地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文子谅的眼泪却断了线似的不断流淌,越诗的脖颈被他的眼泪打shi,她听见他压抑的哽咽声。
“别哭,都过去了,文子谅,你看,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
文子谅哑着嗓子:“那后来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越诗继续讲下去:“你在边疆守卫疆土,我在宫里争宠上位,虽然我们相隔万里,但我总知道这世上有一个文子谅,他跟我欣赏同一轮月亮,沐浴同样的阳光,这样我就能有勇气在宫里一天天生活下去,后来,我成为大魏的贵妃,你却在不久后战死沙场,文子谅,你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在了,姨娘也不在了,我在进宫前就被大太太下了绝子药,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一儿半女,我活着什么盼头也没了。”
“可后来,我听朝中大人们议论,说你的遗体被北狄人分尸羞辱,被悬挂在边境城墙上示众,于是,我活着的盼头有了,我想给你报仇,我想要坐在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上,只有坐在那里,抚养了下一任的皇帝,我才有插手朝堂事务的话语权,我才有机会向北狄出兵为你报仇,可是后来,我终究棋差一招,在封后大典上被人算计了,再醒来,我就来到了这里。”
文子谅眼眶通红,他把越诗转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腔,他的声音悲戚:“傻瓜,你怎么那么傻,是谁?是谁对你下的手?”
越诗深吸一口气对他粲然一笑:“是谁都不重要了,不管是谁,如今看来我该感谢出手的人才是,要不然我也不会再见到你。”
文子谅爱怜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越诗双手环在他腰上,继续讲述她的经历:“三个多月前,我在苏北的一家医院醒来,醒来后发现我成了一个跟我同名同姓,连长相年龄都一模一样的女人,我有她在这里生活的一切记忆,对了,我结过两次婚,还有一个女儿”,严格来说是以前的那个越诗结过两次婚,但现在她就是她,越诗说着抬头看向文子谅,文子谅看着她的眼神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会那么浅薄?别说你结过两次婚,就算你结过十次婚,我依然感谢上天能把你送回我身边”,再说他分得清楚,真正跟别人结婚的并不是他怀里这个傲娇的灵魂,他对她的爱经历了时间与空间,早就不是这些浅薄的世俗之见能够阻挡的了的。
越诗这才放心缩进他怀里,“我女儿很可爱很漂亮的,她叫越灵。”
文子谅带着笑意嗯了一声,在他印象里她一直还是那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谁想到她现在一口一个我女儿叫得顺口极了,“那她以后也是我的女儿了。”
越诗小声答应了一声,她完全不担心女儿会反对她和文子谅在一起,越灵古灵Jing怪的,她跟王建业离婚之后,女儿好几次旁敲侧击说过让她不要顾及别的,遇见合适的人就在一起吧。
“那你怎么会来首都?不是在苏北吗?”文子谅心有余悸,如果越诗一直呆在苏北,他们这辈子是不是可能又会错过。
越诗于是从头到尾跟他解释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在越家长大,十几岁时跟越灵爸爸结婚,之后丈夫去世二婚,直到前几个月她设计跟二婚丈夫离婚,还有举报越老太太和王建业的事,她也统统一股脑都跟文子谅说了。
“所以你举报了那个男人之后就跟着女儿下乡了?小脑袋瓜倒是挺机灵的!”文子谅笑道。
越诗撅起嘴:“好歹我也活了这么多岁了,不至于这点事情都办不了,对了,别光说我,你呢?”
文子谅一愣,“我”?
“对,我记得当初跟北狄的战争基本上没有败仗,你怎么会?”怎么会那场战争打得那么惨烈?主帅竟然被人悬尸城墙。
这场战争在文子谅记忆里已经快过去三十年了,他回想着当年那场战役,“因为有人投毒,当时北狄突然攻城,本来我们是可以抵挡过去的,但双方交战正酣时,我们的战士一个接一个中毒倒下,毒药是前两天夜里被下在水里的,等被人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不仅如此,当时城里的防守力量还能再坚持几天,足以撑到援军到来,但我前后派出了三拨人马向不远处驻守阜阳的平林候求援,但援军迟迟不到,后来有传信的人奄奄一息策马回来,我才知道平林候早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一直避不出兵而已。”
越诗恨得咬牙切齿:“平林候?我记得他,他还向皇上上书说你刚愎自用,为立军功不惜士兵性命也不肯向他求援,生怕他夺你之功,原来事情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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