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爻不放手。
许长安没办法,转而征求官老爷的意见,官老爷笑道:“顾将虽与本案无关,但若要到衙门喝喝茶,那也是衙门的荣幸。”
许长安便带着顾爻走了。
官老爷所管的只是地方衙门,按理没有资格审判王侯将相,在发现事件牵涉许长安这位又是丞相幼子又是将军夫人的权贵后,也是当即就将案件上报给了大理寺。
如今将军府里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许长安也是个没出息的,但是圣上对许长安明显很是关照,大理寺不好得罪圣上,立了案子,便让他们先把人审了,确定有问题,大理寺再将人关押审理。
他们哪里来的资格能审许长安?
官老爷愤愤不平却不敢多言,只能以调查为名先把人请过去了解。
第一次请到丞相幼子与战神将军,官老爷是不敢轻易怠慢的,上好的轿子里摆着新鲜的果子和糕点,沿路跟在其后,生怕哪里伺候不周,惹了权贵不满,回头给自己穿小鞋。
毕竟许长安再没出息,顾爻再是痴傻,他们的身份依然显赫,不是他们能够多言的。
殓房里,顾爻坐在旁边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茶,全然无视旁边安静躺着的,脸色乌青死相惨烈的许安.邦和许安定的尸首。
许长安一眼就看出两人早了多日死透,愣愣地站在原地,“这……不可能啊……”
原身的两位兄长应该是死在顾爻手里才对,怎么会现在就死了?
官老爷见他难以接受,安慰他,“逝者已逝,顾夫人节哀。”
许长安心说节个屁的哀,这俩兄弟私下无恶不作,死有余辜,可这事怎么就牵扯到了他的身上?
许长安戏Jing上身,揉了揉眉心,“不瞒你说,前些时日二位兄长还到将军府里探望过我,如今却……唉,只叹世事无常啊。”
官老爷小心翼翼道:“顾夫人可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
许长安想了想,“大概是在上月初二。”
官老爷面色犹豫。
许长安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了?”
官老爷道:“其实,在发现您二位兄长的遗体后,经由仵作验尸,死亡时日……便是在上月初二左右。”
这个“左右”,给了许长安一点退路,却也在提醒许长安,时间正好对上了。
许长安没想到他们死得这么巧,也认真了起来,“遗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官老爷道:“浮水台湘雅阁。”
许长安愣怔。
这岂止是时间对上了,连地点都对上了,明显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他。
但他不知道官老爷掌握了多少内容,打算先套套对方的口风,“既是如此,又如何判定此案与我有关?”
“最先发现二位公子的,是浮水台的一名丑角。”官老爷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因为二位公子经常光临浮水台,总在叫上几名戏子后将门一关,听上几日的戏,期间从不让人打扰,故而一直没人知晓。即使偶尔超了期,二位公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主,不会欠账,便也没人去问。那丑角也是在伺候来客时,不慎走错房间,才发现了一屋子死人。”
听什么几日的戏,分明是在做那些龌龊事。
许长安也不点破官老爷维护丞相府颜面的说辞,确定道:“一屋子?”
“没错。”官老爷道,“当日在湘雅阁内的所有人都死了,现场已经被下官命人封锁了。”
也就是说,除了许安.邦和许安定,在场的那些戏子也没逃过一劫。
许长安沉了脸色,“继续。”
“是。”官老爷道,“二位公子身世不凡,丑角不敢拖延,立刻就报了案。下官随即命人进行调查,发现二位公子死于烈性砒.霜,而烈性砒.霜的来源则是屋中酒坛。但酒坛并非浮水台所有,又通过门口的守卫了解到,那两坛酒是当日晚些时候……您派人送过去的。”
“守卫说的没错,那两坛酒是我让人送去的。”许长安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但并非我主动,而是大哥在临别时提了一嘴,我照做罢了。至于烈性砒.霜,我确实不知是从何而来。”
“原来如此!”官老爷顺阶就下,“想必是有jian人想要陷害于您,您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快查清真相,还您一个清白的。”
许长安也不想多作纠缠,“那我可以走了?”
官老爷做了个请的姿势,“顾夫人说笑了,您若想走,下官定当送您抵达将军府,又怎敢阻拦您?
许长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临上轿的时候才想起来,“对了。”
官老爷道:“顾夫人有何吩咐?”
许长安奇怪道:“为何殓房里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按理来说,丞相府的人应该早就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
官老爷讪讪道:“这个……此事涉及权贵,下官本没有职权管理,奈何大理寺的命令不可违逆,只得先行调查。好在顾夫人您今日协助,解了下官疑虑,下官自然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