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和王氏兄弟早就看不惯这个宋濂了,此时见他吃瘪,十分高兴,
陈春故意道:“章兄莫要怪罪宋兄。别看宋兄偌大年纪,还没有娶妻呢!他自然不知道大名律的这些规矩。”
宋濂听出了陈春的冷嘲热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顿时坐不下去了。
他一拂袖子,冲着曾钰一抱拳,“曾兄,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失陪了。”
说完,抬腿就走。
曾钰知道宋濂性子古怪,没想到他是这么目中无人。自己以后还是不要跟他多来往的好,让他把自己的朋友都得罪光了。
他连忙冲着众人赔礼道歉,“对不起各位,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顾老弟,章老弟,哥哥给你们陪不是了。”
听了章池刚才的话,他觉得叫他弟夫是委屈他了。此人不光长得一表人才,说起话来也是掷地有声,确实没有委屈了顾喜和。
顾喜和连忙道:“曾兄,您言重了。没关系的。”
章池见曾钰是个明白人,便不跟他计较了。
众人坐定,曾钰给章池和顾喜和介绍了其他三位书生,刚才说话的,穿青色衣衫的男子是陈春,两位穿白衣服的是兄弟俩,哥哥叫王吉,弟弟叫王喆。哥哥沉稳,弟弟活泼,都不难相处。
一桌七个人,都是年轻人,还都是来会试的秀才,自然有共同语言,一时间话多的都没有功夫吃东西了。
章池跟他们都是初次见面,他也不考试,因此人家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低头吃东西。一边自己吃,一边夹给顾喜和。顾喜和低头端水杯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堆得满满的,顿时红了脸。
他扯扯章池,小声道:“池哥,你自己吃就好。”
章池不动声色,依然我行我素。
王喆年轻,看着章池跟顾喜和的互动,羡慕道:“顾兄,您跟嫂夫人实在是恩爱的紧。让我等羡慕啊!”
曾钰也道:“前一次会试没见喜和,我就为你惋惜,你这次能来,实在是让我替你高兴。听说你肯来考试,也是弟夫的功劳。章老弟,这一杯酒我可要敬你!”
说完,曾钰举起了酒杯。
顾喜和红着脸看向章池,他知道章池的酒量,但是不知道章池肯不肯喝,毕竟刚才宋濂的话让他生气了。
章池知道顾喜和跟这几位是朋友,虽然刚才宋濂说话难听,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为了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他原本是不想喝酒的,毕竟他跟在座的人没什么交情,但此时曾钰端起酒来敬他,他自是要给顾喜和面子。
他端起顾喜和面前的酒杯站起来,朗声道:“几位,我们虽是初次见面,但看得出你们跟喜和是好朋友,也很维护他。我替喜和谢谢你们了。来,这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章池一仰头,喝了满满一杯酒。
曾钰赞叹道:“章老弟真是豪爽。老哥佩服!”
他转头看向陆子修,见陆子修看着章池,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甘,暗暗叹了口气。
“子修,既然章老弟干了,咱们也痛快点儿吧!”
陆子修眼神一暗,抬手喝了杯中的酒。
章池既然喝了酒,就不让顾喜和喝了,任谁劝都不行。
他的说辞只有一个,“喜和身体不好,不能喝。你们想敬他,我替他喝。”
五个人不服气,齐来灌他的酒。
喝了一轮之后,章池面色不变,只是眼角有点儿红。
他笑道:“咱们这么喝,太没意思了。不如咱们对诗。谁对不上来,谁就罚酒,如何?当然,喜和的酒我来喝,我觉得喜和不会输的。”
大家都是读书人,听了章池的提议,自然满口答应。
陈春率先问道:“章兄,怎么对诗?”
章池早有了主意,却想了想才道:“咱们规定一字,要求诗句中必须有这一个字。一句诗即可,当然,对的诗一定要让人知道出处。如果是自己现场现编的,可不算哦!”
曾钰摸摸下巴,“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听上去蛮有意思的。”
王喆喝了两杯酒,已经红了脸,有点儿兴奋。
他急急问道:“要规定哪一个字呢?要是写它的诗太少,那就麻烦了。”
王吉低头,看到面前的酒,突然道:“咱们就以”酒“字来对吧!”
“好。”陆子修喝了酒之后,脸色似乎比之前的白了些,“就以”酒“字。我先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曾钰看了他一眼,暗自摇头,却赞道:“好诗!我的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顾喜和接上,“”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章池:“”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陈春:“”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王吉:“”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Jing神。“”
王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