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酒店的门被扣响了。
睡得正香的杨希哼唧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沉入香甜的梦里。
门口的人耐心极好。
稍等了一会儿后,敲门声又传来了。
杨希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靠,才八点。现在酒店早餐服务怎么都……”
她穿着特地买的中国制造卡通睡衣,绿色的口水娃皱着脸,仿佛也被打扰了酣甜的睡眠。
打开门是汉尼拔温和的笑容。
???
杨希瞳孔地震,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哦,要做向导来着。
她睡得太香,把这事给忘了。
“莱克特博士,容我稍做洗漱。”杨希笑眯眯的,“请稍等片刻。”
汉尼拔微挑眉,今天的杨希似乎少了平时有的畏缩,他略一顿,走了进去,坐在了客厅的小沙发上。
杨希正在卫生间里刷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她的身体随着哼歌的节奏一晃一晃的。
以她看剧对汉尼拔的了解,只要今天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注意礼貌,不要冒犯汉尼拔,她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完美。对着镜子,杨希露出了微笑。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杨希没料到汉尼拔会坐在客厅。她还以为汉尼拔会回他自己的房间等她。
汉尼拔只是微笑,杨希就屁颠屁颠在卧室换了衣服,没有看到汉尼拔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八点半,出发。
昨天已经来过了,有了心理准备,杨希倒也没有多么反感这些血腥的刑具。
她走在前面,汉尼拔跟在她的身后。深色的西装包裹了他健美的身材,挺拔修长。路上引来不少男男女女侧目。
“人类真是上帝的造物。”汉尼拔停在一个刑具面前轻声说。上面仍有发黄干涸的血迹,锈迹斑斑。
杨希一愣,她心里吐槽:来了来了,教堂倒塌压死信徒的故事来了!
“啊……是吗…”杨希不置可否,想了想又笑眯眯地补充:“其实,大部分中国人,包括我。都是无神论者。”
她和汉尼拔的三观、认知完全不同,在这些事上,还是不要交流太多吧。
汉尼拔笑了笑:“米勒小姐是在天主教家庭长大的,我本以为信仰带给她很多慰藉与力量。但万万没想到你是一位无神论者。”
“well……”杨希不明就里。
“在之前的治疗中……在你没出现之前,米勒小姐给我的讲述中,她拥有幸福快乐且健康的生活。”
杨希点了点头,她警觉起来,汉尼拔不会说无意义的话。
“一个幸福健康的人怎么会突然人格分裂呢……?”
“Oh……也许她骗了你。”
“没人可以骗过心理医生,尤其是在催眠的情况下。”
“看来米勒做到了。”杨希肯定地说。
汉尼拔露出温和的笑,那双洞察一切的目光柔和的注视着杨希:“也许吧……话说回来,你看起来并不想治好DID。”
他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随意地说起了另一件事。侍者端着酒盘走了过来。他姿态优雅随意地端起一杯香槟。
杨希有些紧张地瞥了汉尼拔一眼,也端了一杯酒:“你知道…我不是主人格,如果DID被治好,我岂不是得消失。我现在只想享受生活。”
说这话时,她拢了拢头发,假装抿了一口酒,以逃开汉尼拔隐秘的审视。
汉尼拔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举起酒杯:“敬生活。”
“敬生活。”
佛罗lun萨的旅行就这么结束了。几乎是当天夜里,杨希就改了签证,第二天一大早就飞回了巴尔的摩。
汉尼拔要参加的学术研讨会历时三天。至少也得等到后天才回到巴尔的摩。
杨希在网上查了查佛罗lun萨这两天的失踪案,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她撇了撇嘴,心里清楚那天夜里在自己和汉尼拔面前举止粗鲁的醉汉恐怕凶多吉少了。
杨希无意做些伸张正义的事,不管在什么时候。先保护好自己,再谈保护别人吧。
等等。
杨希正要关掉浏览器,突然就被新闻头条吸引了注意力。
“犯罪揭秘网!”她念出这个熟悉的名字,兴奋的点了进去,“太棒了,可以从这里知道剧情走到哪了!”
蘑菇人……?
好熟悉的案子,杨希支着脑袋开始想。她翻了翻网站之前的报道。
鹿、食人魔、年轻女孩。
杨希总算从脑子里久远的记忆里翻出了一些模糊的信息:剧情才刚刚开始,大概是第一季前几集的情况。
蘑菇人案件的凶手是药剂师。
杨希想,“没有糖尿病,安全。”
今天晚上并没有风,天气好到难以置信。星星挂在深色的幕布一闪一闪,柔和明亮的月光透过飘渺朦胧的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