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镜渊闻言,颇为惊讶地扬起峻丽的眉峰,问道:“替燕妃报仇?你打算怎么做?”
胡蝶笑道:“国师大人,你居然知道我的母亲就是庆国的燕妃?”
镜渊心照不宣地笑道:“既然你愿意回来找我,说明你已经从那个黑衣刺客手中拿到了自己的身世背景。如果不是跟庆国站在敌对阵营里,你是不可能回来寻求我的帮助。”
胡蝶不禁暗暗佩服,好一个心细如发、观察力敏锐的国师!
“怎么报仇,是我自己的事。在我回庆国之前,我想跟着国师大人学一些武功。”
武功?镜渊神色不动,坦然笑道:“那天晚上在九华寺,你看到我跟辰歌打斗,是不是当时就起了一点小心思?”
胡蝶笑盈盈地回道:“不愧是国师,洞察人心,未卜先知的本领真是独一份。”
镜渊伸手掀开紫铜香炉的盖子,笑道:“好了!别拍我马屁!我现在带你去将军府,给你三天的观察期,如果田匡明将军真的可以痊愈,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跟聪明人做交易,就是简单明了。用不着任何拖泥带水。
片刻后,镜渊带着胡蝶离开摘星楼,来到皇城门口。
依旧是一辆低调而又布设Jing雅的马车,车夫看起来气势沉稳,眼中闪着一抹Jing光。
胡蝶轻巧地跳上马车,然后发现镜渊就坐在自己对面,手中捧着一卷古籍书册。
“国师,你真是手不释卷,充满书香味道。”胡蝶再次拍马屁。
镜渊慢悠悠地翻着古籍,冷淡地回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原本就是先人的教诲。我知道胡蝶姑娘也热衷于读书,所以是个明理通达之人。”
胡蝶笑道:“国师真会说话,像我这样的小丫头,最是禁不起你这般撩拨!”
镜渊无语地摇摇头,笑道:“别跟我贫嘴。左边的抽屉里有一本毒经,你可以先拿着看一看,若是喜欢,我可以做主送给你。”
胡蝶依言照做,打开案几左边的抽屉,果然发现一本装订整齐的毒经。
秉持着技不压身、艺不嫌多的道理,胡蝶顺势坐在镜渊对面,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这本毒经,镜渊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美若谪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马车在皇城的青石板大马路上行驶,一路通行无阻。
青国的将军府就在皇城东边,左边是护城河,右边是皇城有名的大花园,风水极佳。
将军府的门房看到国师乘坐的马车,立刻派人进去通禀,然后打开朱红色大门。
胡蝶跳下马车,这时,镜渊突然递给她一顶带着黑纱的笠帽。
“你这是……”胡蝶不解地扬起秀眸。
镜渊平淡地回道:“帮你遮掩一下。我素来听闻田将军嫉恶如仇,他跟庆国的恩恩怨怨由来已久,你是庆国的小公主,恐怕会遭到田将军的忌惮。”
好一个见微知著的贴心男人!胡蝶欣然接纳对方这份美意。
胡蝶戴上笠帽,用黑纱遮住自己清丽如水的脸庞,黑纱并不如何厚重,阳光洒下来,勾勒出胡蝶姣好朦胧的轮廓,外人依旧能够瞧出来她是一个年轻多娇的女子。
将军府的管家在前方引路,镜渊带着胡蝶径直来到东侧的校场,迎面就看到田匡明将军正在舞刀弄枪。
看到国师大人走近,田将军突然舞动手中的长枪,冲着国师气势汹汹地刺过来!
镜渊毫不示弱,眼疾手快地从腰间解下长笛,与田将军在空旷的校场上过招比武!
十招过后,田将军依旧难以寸进,他愤怒地挥舞长枪,质疑道:“国师大人!你为何不肯祭出真正的武功!偏要如此敷衍!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把老骨头?”
镜渊游刃有余地祭出手中的长笛,起起落落,翻腾飞跃,端的是缥缈如云。
“老将军,我怎么敢看不起你呢?你是青国的栋梁,也是青王最为倚重的左臂右膀!”镜渊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眼中藏着一丝真诚的亮光。
“老将军,今日我登门拜访,只是为了传达青王的旨意。”
青王的旨意……田将军果然是忠君之人,他立即停下手中锃亮的长枪,狐疑地问道:“青王如果下旨,让曹公公来即可。何须劳烦国师的大驾?”
镜渊不以为杵,平淡地笑道:“这不是大驾,只是替青王分忧解难。田将军,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田将军将长枪丢给一旁的护卫,从全副武装的丫鬟手中拿起一块汗巾擦拭一下,然后笑道:“国师大人!我知道你向来主意多。请吧!”
田将军自顾自地来到府中花厅里,拣了主位坐下。
镜渊也随之落座,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北境蛮子突袭,青王忧心北境安危,这次出兵征伐,务必要找一个熟悉蛮子和北境,而且在西北军中颇有威望的将军。依我看,田将军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只是不知,田将军愿不愿意请缨上马,重战北境?”
田将军不光是忠君之人,而且对北境的战事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