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将这件小号的披风送给二小姐。”
白芷依言照做,却见胡嫣接过这件披风,仔细扫了一眼,然后她脸色陡地一沉。
“这分明就是普通的水牛皮,根本不是云锦坊最好的貂皮!”
胡嫣作势要将披风扔在地上,白芷急忙将簇新的披风抢回来,护在手中。
“二小姐,这件披风花了三十两银子,你不心疼,我家小姐可是心疼得紧!”
胡嫣冷笑一声,娇俏Jing致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色:“既然大小姐心疼,那好,你让她将那件貂皮披风送给我!我最喜欢紫貂皮了!”
白芷恭敬地拘了一礼,回到闺房中,向胡蝶禀告此事。
胡蝶立即来到院子门口,示意白芷将那件簇新的水牛皮披风递给胡嫣:“妹妹!各家有各家的规矩,这个规矩不是你定的,当然也不是我定的。按照府中份例,我身为嫡女,可以享受云锦坊最好的紫貂皮披风,而你……”
胡蝶冲着白芷手中的崭新披风扫了一眼,其中的暗示之意不言自明。
胡嫣果然气得跳脚,忿忿不平地质疑道:“凭什么呀!我也是父亲最宝贝的女儿!凭什么我不能穿紫貂皮?我要告诉父亲,我要父亲替我做主!”
“随便你!但是别在我的院子门口撒野,这里不适合你。”
胡蝶说完,便示意丫鬟白芷将包装Jing致的水牛皮披风交给胡嫣身边的丫鬟。
然后砰地一声,丫鬟们将牡丹园的铜门关起来,隔绝了胡嫣的试探和算计。
胡嫣顿时气得差点哭出来,往日里大学士胡方对她都是百依百顺,对待钟晴也是相当宠爱和顺,胡嫣在府中其实很少吃苦。
原主对胡嫣的态度则是敬而远之,该退让的时候也会有选择地退让。
但是现在换成胡蝶,胡蝶的手段比较强硬,她不允许胡嫣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胡嫣跑回自己居住的荷香苑,立即找到如夫人钟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撒娇。
钟晴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昔日那个不问世事、只知道培育牡丹花的大小姐胡蝶,居然变得如此难缠,难以对付?
当晚,等大学士胡方办完公差回府,钟晴率先派了贴身丫鬟前去邀请,自己在院子里备下酒水和丰盛的点心。
“老爷,虽说嫣儿不是嫡出,但是往日里大家的份例都是差不多的。”钟晴亲自替胡方斟酒笑道:“如今大小姐得了貂皮,嫣儿却只能拿到水牛皮……”
在月光和灯火的笼罩之中,钟晴穿着一袭湖蓝色百褶裙,愈发显得美若天仙,她唇边的笑容更是葱茏娇艳,像是没有沾染半点尘俗和岁月的痕迹。
胡方皱了皱俊眉:“那我明天吩咐大管家,也给嫣儿做一件貂皮披风,怎么样?”
钟晴目的达成,心中自然是欢喜无限。
她娇嗔道:“老爷!妾身并不是故意针对大小姐和夫人,妾身只是觉得……嫣儿在府中身份低了一层,怕她以后会遭人欺负。所以乞求老爷的援助,让嫣儿可以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长大成人,我这个母亲才能算是尽职尽责。”
胡方对待妻妾关系的态度比较温和,从来不舍得对哪一个下重手或者严厉教训。
“好了好了!我懂!”胡方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杏花春,笑道:“晴儿,我知道你一心一意地替嫣儿考虑打算,但是府中的安定,还是需要你们合力维持。我真的不希望,你跟大夫人之间发生龃龉,我也不乐意夹杂在你们中间受那个鸟气。”
“老爷!晴儿不会让你失望的!”钟晴摆出一副识大体的模样,柔情万种地伏在胡方膝盖上,这种做低伏小的姿势瞬间便取悦了大学士胡方。
这天清晨,胡蝶正在闺房里研究牡丹花画册。
丫鬟白芷突然急匆匆地打起珍珠帘子走进来。
“小姐!门房那边有人通报,说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美人前来登门拜访。”
胡蝶疑惑地眨了眨明眸:“第一美人?上次你跟我提过,是哪家千金来着?”
“哎呀,就是大将军府中的嫡女,贺兰悦。”
“贺兰悦……莫非她大哥就是小虎将贺兰冲,弟弟则是那个不成器的贺兰谨?”
白芷笑眯眯地回道:“就是她!小姐,她已经跟太子定下婚约,大概明年春天就要选一个黄道吉日出嫁了。到时候必定是满城锦绣,十里红妆呀!”
胡蝶放下手中的牡丹画册,这些天她全神贯注地研究画技和牡丹花的培育方法,幸好有原主深厚专一的基础功,胡蝶学起来并不是如何费力。
既然原主的梦想是与牡丹花相伴终生,那么胡蝶一定要学到Jing湛的养花技术。
胡蝶整了整衣衫,照了照镜子,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来到前院的花厅。
贺兰悦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她脸上没有覆着京城贵女之间流行的软缎白纱,而是直接将真容暴露出来,显得相当落落大方,坦诚真实。
胡蝶跟这位未来的太子妃打了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