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跟胡蝶一样都是酒吧驻唱歌手,秦峰对两人也算是照顾有加。虽然菲儿跟胡蝶之间算不上关系和睦,但是那些只是小女生之间的打打闹闹,在相对成熟的秦峰看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胡蝶有点犹豫,其实她不想跟菲儿产生任何交集。
但是……看到秦峰神色沉重的样子,胡蝶最终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看一眼。
秦峰开了车,胡蝶坐在副驾驶位置。
二十分钟之后,两人按照菲儿母亲提供的地址,来到一栋廉租房的大楼里。
秦峰掏出手机,联系菲儿母亲。
一个中年妇女趿拉着拖鞋,穿着陈旧的汗衫和短裙从一楼的院子里急匆匆地奔出来。一看到秦峰和胡蝶二人,菲儿的母亲张彦便苦着脸,抹了抹眼泪,解释道:“我今天下班有点晚了,回到家才看到菲儿躺在浴室里,好像是割腕自杀。”
“那你怎么没打急救电话?”胡蝶沉着应对。
“打了,可能是路上堵车,医院的急救车还没赶到?”张彦的声音压得很低。
胡蝶环顾四周,冷静地戳穿张彦的谎言:“不可能!我记得这片区域附近就有一家中医院,你如果打了急救电话,十分钟之内必定可以赶到。现在已经是夜里九点钟,路上也不可能堵车……阿姨,你不要为了省几个钱,就可以如此漠视你女儿的生命!”
张彦顿时浑身一震。
看到胡蝶脸上的讽刺之色,她顿时不甘心地叫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是菲儿她自己不争气,不要脸地勾引男人,现在倒是好了,她被那些男人抛弃了,一分钱都没有赚回来……难道我还要给她补贴,给她花冤枉钱?”
第一百五十六章摇滚女王(14)
不要脸地勾引男人?张彦身为一个年轻母亲,居然如此诋毁自己的女儿?
胡蝶冷然回道:“这不是冤枉钱,是救命钱。麻烦你有点常识!”
一旁的秦峰也是沉着脸,问道:“你能不能先打急救电话,把菲儿送去医院?”
张彦脸色一狞,愤怒地质疑道:“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一见面就怼我,如果不是看在菲儿的面子上,我才懒得跟你们吵吵!”
胡蝶和秦峰对视一眼,脸上俱是如出一辙的无奈。
“阿姨,你这么晚打电话给秦老板,是不是为了省点钱,让秦老板替你出医药费?”胡蝶果然嗅觉敏锐,毫不留情地揭穿张彦的真面目。
这栋廉租房是前些年市里出资建造的,专门用来安顿贫困户。菲儿和张彦住在这里,说明菲儿的家境相当艰难。
再看张彦虽然是个年轻妇人,却穿着廉价的裙子和拖鞋,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她脸上画着普通的妆容,身上散发出一种甜腻的香气。
很显然,这就是底层穷人的困境,连女儿割腕自杀之后,都舍不得叫救护车。
听到这话,张彦知道自己瞒不住,便干脆不要脸地回道:“是啊,我实在是没钱!我只能打电话给菲儿的朋友,让她的朋友帮忙出钱,送菲儿去附近医院急救……菲儿的手机通讯录里有秦老板的联系方式,所以我就尝试一下,跟秦老板取得联系。”
看着张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胡蝶立即冲着廉租房一楼走去。
事不宜迟,还是先将割腕自杀的菲儿送去医院吧。
秦老板并不介意,说实话,他可不是什么穷人,相反,他手头宽裕,经济条件还算是比较良好的。之所以深夜赶来菲儿家里,无非就是看在昔日共事的情面上。
胡蝶和秦老板来到菲儿家里,她家住在廉租房一楼,狭窄逼仄的四十平米,厨房餐厅和客厅连在一起,没有细致的划分,到处都堆着杂物,看起来乱七八糟。
胡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立即冲到卫生间门口。
说是卫生间,里面的空间其实更加狭隘,甚至只能容得下一只浴缸,浴缸旁边是抽水马桶。并没有洗漱台,早上刷牙洗脸都是站在浴缸旁边完成。
此时,菲儿就孤零零地蜷缩在浴缸里,她本就长得娇小玲珑,身材苗条纤瘦,一个人蜷缩在小小的浴缸里,就像是一只失去尖刺的小刺猬。
胡蝶急忙将菲儿扶起来,菲儿今晚喝了点酒,身上满是酒味。她眼皮沉沉地耷拉着,脸色看起来也是苍白脆弱。
“怎么样?”秦峰在一旁关切地问道:“需要我避避嫌么?”
幸好今晚秦峰将胡蝶带过来,要不然面对衣衫不整的菲儿,秦峰一个大男人终归是有点吃不消的。
胡蝶急忙翻开菲儿的手腕,果然,菲儿纤细洁白的左手腕上确实有一条划痕,大概是用水果刀割腕的,伤口有点深,正在不停地溢出鲜血。
菲儿穿着黑色长裙,在鲜血的浸染之下,黑裙子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秦老板!赶紧打电话吧!叫救护车!”
秦峰掏出手机,严肃地回道:“刚才你跟张彦吵架的时候,我已经打过急救电话。我再打一个电话催一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