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又气又不甘心。
墨迹到了七点多,还是回了桥湖花园,父母像是早知道她会回来一样,照常招呼她吃饭。
接连两天没和蒋燃联系。
这天下午,林鲸和同事外出去附近的商场谈活动场地的问题,结束的时候差不多四点,商场距离公司有点远,她的顶头上司林娜直接让大家各自解散回去,打外勤卡即刻。
林鲸和大家告别,准备坐地铁回去,不想在商场的门口碰到了张琪琪。
她身边还有一个身形细瘦的男生,歪歪扭扭地靠在张琪琪身上跟没长骨头似的,拿着古驰的虎头包,动作莽撞的拍过张琪琪的头发。
看着不太正常。
她走近一些,这才闻到刺鼻的酒味,而张琪琪眼角竟然有擦伤,细微的一小道。本来不准备打扰两人的林鲸讶然不已,问道:“你没事吧?”
张琪琪眼底同样惊讶,并不太想在这遇到熟人,她羞愧至极地捂住伤口,急于澄清:“没事,这个不是他打的。”
林鲸看着她:“我没说是他打的。”
“这是我男朋友,他中午在楼上应酬,喝醉了。”张琪琪解释:“我来接他。”
林鲸心中微微叹息,心说一个男人喝得不省人事让你翘班来接他吗?
见对方不欲多谈,林鲸也不好叨扰。
这时,张琪琪肩上的男生猛推开她,跑去路边垃圾桶,张琪琪被推得连两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林鲸扶了她一把。
男生吐完头也没回,伸手,使唤丫鬟一样,喊道:“水拿过来,杵在那站街啊?”
“来了。”女孩子忙跑过去,主动拧开了瓶盖。
他喝完又在地上蹲了一会儿,要睡着似的;张琪琪架着他的两条手臂把人拉起来,问:“你的手机呢,我手机没电了。”
男生烦闷地回了句:“老子怎么知道?”
张琪琪:“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么,没手机怎么打车啊?”
林鲸觉得奇怪,她这样漂亮又有自信的女生,为什么会在男生面前显得卑微呢?
男生单看表面也没什么好,脾气暴躁,长得不算帅,个头也不高;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有点有钱人的影子,一身胡乱搭配的名牌像个小暴发户。
林鲸自知不能以貌取人,立即打断猜疑,跟女生招呼一声,走去地铁站。
张琪琪叫住林鲸,问她有没有充电宝,林鲸正巧带了,便拿出来给她。
在地铁上,她收到张琪琪的微信:
【能不能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啊……我觉得有点丢脸。】
林鲸回复:【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要你男朋友真的没有打你就好。】
张琪琪脸上浮出一层羞耻的红色,还是被看穿了,【其实他不是故意的,碰了下就流血了。】
林鲸:【……】
张琪琪:【谢谢了。】
或许见证了一个渣男,林鲸心中百转千回,酸胀苦闷,为什么美女总是被残害?
地铁里有种密不透风的闷热感,夹杂着每个人身上不同的味道,与沮丧劳累的脸相当一致,明晃晃地写着五个大字:“疲倦的社畜”
快到市区的时候,她才想起隐形眼镜没了,要回溪平院拿。
于是中途下来,走去对面乘反方向的车。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五点,蒋燃这个时候一般还在公司。
她换了鞋子,匆匆跑去浴室拿了该拿的东西,装进包里。
再出来时,偌大的房子已经是半黑的状态了,像空荡荡的珠宝盒子,把人困在里面。
珠宝盒子此时了无生气,只有微微残余着蒋燃的气息,他丢在床头柜上的降噪耳机,随意搭在躺椅上的居家开衫……
林鲸有些不忍看那些带着蒋燃痕迹的东西,心再次抽痛起来,依然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怕蒋燃这会儿回家,拿完东西立马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而不是楼下门禁的呼叫,肯定不是陌生人。
能是谁?清晰而近距离的声感让她心都蓦地提到嗓子眼儿了,祈祷千万不要这个时候跟蒋燃撞见。
门敲了三声,林鲸打开,映入眼畔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林小姐,你们家今天终于有人了。”
女生是接替林鲸原岗位的新人,她笑笑,把手里的维修基金意见征询单给林鲸,让她签字。
林鲸看完后,在否定那一栏签了名字,不同意这个时候就动维修基金。
女生并不意外,甚至笑着与她攀谈:“我连续三天这个时候来你家敲门都没人,你们是不住这边了吗?”
林鲸不解,问道:“我先生也没在家吗?”
“不懂呀,反正没见到。”女生交接完,笑眯眯跟她说了声再见后才离开。
林鲸狐疑地返回家中,从厨房到书房,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妥的痕迹;于是来到主卧,衣柜里他的衬衫和西装少了好几件,连一贯放在最外层方便他拿取的黑色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