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秘毕恭毕敬回答:“丁总,我昨天上午已经发到你邮箱,还打印了一份放在你桌面上。”
“哦,好的。”他迈开脚步走回办公室之前,思维跳跃问了陶秘一个问题:“我出差的这段时间里,公司人员有什么变动?”
陶秘想了一下回答:“没有特殊情况,胡博士的助手和技术部合作很愉快。”
“知道了。”
迂回曲折一番,还是没有掌握她的任何线索,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算了,她的表态已经很清楚了,自己自作多情又算什么?他苦笑,收起心思投入工作吧,欧盟的麻烦事还没彻底解决呢。
晚上打球的时候,他与关华坐在场边闲聊,随便问一句:“你们组的超级球星田晓林今晚为什么不来?”
关华奇怪看他一下,“丁总,恐怕她有一段时间都不能来了,她一个人要做两份人的翻译。”
丁翔暗喜,“怎么,她还要负责方静宜的工作,那方静宜呢?”
他真的不知道啊,关华明白了,“她请病假,具体上班日期还没定。”
“她病了?”担心的神情表露无遗。
“黄金周期间她儿子车祸走了。张组长和田晓林那天到她家慰问回来,说她情绪很差,说不出几句话,一周瘦了十斤……”
丁翔呆若木鸡,回过神来发觉呼吸困难,要到门外大口大口呼吸空气。他知道云云对静宜有多重要,她一个女人能挺得过来吗?她情绪很差,会不会想不开?
他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驾车来到她楼下,她家的灯还亮着。已是凌晨,冬天的夜里,周围漆黑一片,她家的灯火在周围乌灯黑火的烘托下格外耀眼。
他去年生日那晚,她就是在这样的夜色里上了他的车,答应成为他的恋人。
他抱云云回家那晚,她就是在这样的夜色里向他敞开心扉,他知道了她不幸的婚姻。她的痛苦、坚忍、逃避、决绝,一并冲击着他的思绪。
在冷冷清清的夜晚,他终于认清了自己帜热的半颗心。没有她,他的心只剩一半,另一半已经不受控制地牢牢系在她身上,可她根本不领情。难道,自己注定也要受一回传说中的感情煎熬?
打开烟盒已是空空如也,他放下烟盒,准备发动车子离去。
楼道的声控灯忽然亮了,在五楼,那是她的家,楼道出现三个人,三更半夜外出,有什么事?
丁翔伸头张望,确定是他们一家,他推门下车,迫不及待跑上楼梯。
老爸架着她,静宜半靠在身边,脚步虚浮。老妈在后张罗她的衣服手袋等。
丁翔迎上去,昏暗的灯下,她眼睛紧闭,昏昏沉沉的,他开口:“叔叔、阿姨,静宜怎么了?”
两位老人家没想到会有黑夜访客,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丁翔。老妈客气道:“丁先生,静宜高烧不退,我们送她到医院。谢谢关心。”
丁翔主动扶住静宜,手在她额头一探,很烫,他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我车在楼下,先送你们到医院,还是我抱她下去吧。”他两手一用力,把静宜稳稳抱在怀中。
“这,丁先生,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老妈惊讶丁翔的反客为主,凭什么他一出手就把女儿抢过去了?
“阿姨,现在的时间找车不易,外面又冷,静宜还发着高烧,还是坐我的车吧。”丁翔简单说出了重点,希望老人家分清主次矛盾。
老爸拉住老伴,低声说:“先送静宜到医院再说。”
到底是女儿的身体重要,老妈没有坚持,任由丁翔作主。
丁翔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好像是找人联系医院之类的,老爸老妈担忧女儿,也不管那么多了,这些天忙里忙外,神经绷得紧紧的,早已疲惫至极。
她真的瘦了很多,抱在身上就知道了,骨头都出来了。在病房里看得更加清楚,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焦。丁翔用棉签蘸上水轻轻涂在她唇上,再拉上被子盖好,然后坐着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她。
老人家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老爸轻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老妈忍不住说:“丁先生,今晚辛苦你了,后面的事我和她爸可以应付。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没事的,阿姨,我不累,等她烧退了我再走。”丁翔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决定死皮赖脸一回。
丁翔出面又出力,老妈只好尊重他的决定,跟着在床前坐了下来,担忧看着吊针水往下滴。
丁翔很自然安慰道:“静宜一定没事的,阿姨不用担心。”
老妈“唉”了声,接着说:“她时断时续发烧,这次烧了两天,白天吃了退烧药还好,但晚上又烧起来,她又不肯来医院,非得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才拖得她来。”
丁翔也回忆说:“她就是这样的人,有病也不肯进医院。上次她发烧我自作主张带她看病,她还责怪我呢。”
老妈一怔,丁翔的口吻说得有情有义,不像两个已经分开的人。
丁翔又问:“云云他